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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
老兵卒熟门熟路用刀往下撬海蛎子,又指挥他们用树枝在沙滩上挖蛤蜊。
顾念一开始并没有对那片沙滩抱什么期待,结果不一会就挖了一堆,容易得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除了挖到的蛤蜊,年深甚至还捡到了几个拳头大小的海螺。
这个时候的贝类味道十分鲜美,众人挖了十几个蛤蜊煮了罐汤,剩下的海蛎和海螺都丢在火堆里烤熟,扒出来美美地吃了一顿。
吃完‘饭’,年深和吴鸣照旧借着捡柴的机会离开了。
第三天晚上‘收工’,众人立刻又期待地看向老兵卒。
老兵卒却摇头道,“今天不行。”
“不是每天都能挖的吗?”顾念略微有些失望。
“每日落潮的时辰都会比前一天晚,”老兵卒眯眼看了看不远处的海面,“今天落潮还得有小半个时辰呢。”
“没事,那我等等。”听说不是没有,只是时间要晚点,顾念立刻表态。
其余几人也纷纷表示,为了加餐,可以晚些睡。
于是,半夜的时候,老兵卒又带着他们偷偷去赶了次海。
因为活儿不算累,老兵卒待他们又和善,手上的鞭子从没打过人。晚上时辰合适他们就去赶海,时辰太晚就由年深和吴鸣去抓麻雀加餐,顾念做劳工的日子倒是不太难熬。
转眼十几天过去,年深和吴鸣每晚出去,已经将渝关城各处的岗哨和兵力摸得七七八八,三人商量下,打算再着重观察下轮岗的状况和兵器库,等全部看完,再偷偷撤离。
这天早晨,顾念正在像往常那样生火,准备用糯米煮和泥用的热汤,远处的城门大开,一队骑兵跑了出来。最前头的男人身着皮甲,气势盈然,冷冷扫了眼四周,在场所有负责督建的兵丁立刻面色肃然的站直了身体,“何将军!”
何灿?顾念好奇地打量了几眼,这位渝关城的现任守将,皮肤略黑,浓眉大眼,高大魁梧,颌下一蓬浓密的黑胡,煞气十足。
何灿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一个副将便骑马奔向了新建的城墙。
渝关城原本的城墙并没有坏,何灿这次只是想将原本的城墙加固,说白了,就是在外面再加厚一层。
其实他这个思路也是没错,后世的山海关,城墙高度超过了十四米,厚度更是厚达七米,靠着这样厚实高大的城墙,无论是投石机还是攻城锤,在这里都束手无策。
“喀啦啦!”那个副将用手中的长枪朝新垒好的那层新墙一扎,顿时碎了一大片。
旁边一个兵卒吓得面如土色,登时跪了下去,不停地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顾念还没意识到问题,年深突然抬手罩住了他的眼睛。
下一秒,求饶声戛然而止。
半秒之后,顾念才反应过来,那个求饶的人被杀了。何灿这是派那个副将在检验城墙的‘质量’,质量不合格的,负责督造的人就难逃一死。
副将催马往这边跑了十来步,抬枪再扎,墙砖又喀啦啦地碎掉了。
负责督建那个片区的兵卒双腿一软,也跪了下去。
就这样,两三分钟的功夫,已经接连杀了两个负责督造的兵卒。
转眼之间,那个副将就拎着还在滴血的长枪,跑到了顾念他们这片城墙跟前。
老兵卒攥紧双拳,紧张得双腿都在微微发抖。
副将拎起长枪,毫不犹豫的朝墙砖刺去。
那一刻,顾念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喀啦啦,泥砖应击而碎。
老兵卒面如死灰地跪了下去。
年深跟吴鸣对视一眼,握紧了拳头。顾念也紧张到不行,老兵卒待他们很好,他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杀,但是现在何灿带着一堆人在,年深和现在动手的话,势必要带上他和老兵卒这两个累赘,到时可就未必能全身而退了。
正在焦急之间,顾念的目光落到炉灶边那堆蛤蜊壳上,脑子里乍然闪过个念头。
副将杀气腾腾地抬起长枪,正要对着老兵卒动手,年深手臂肌肉绷紧,现场一触即发,顾念突然开口,“等等,我有办法能将城墙修造得更加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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