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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显谟盯着她,“好。”
周若想了想觉得不放心:“当着我的面打。”
贺显谟:“好。”
他答应得很痛快,倒是搞得周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餐厅陷入了长达几分钟的沉默,后来是贺显谟先开口的:“那你住我这边。”
周若点头同意了,她今天这个状态的确也没力气开车回去了,住在这边,明天看着贺显谟跟他父母通完电话再走,是性价比最高的办法。
今天这一天过得跟过山车似的,先是她跑来贺显谟的公寓“捉奸”,之后是争吵,接着是他们两个人被蔡家禾“捉奸”,又是谈判……如今事情解决了,周若悬着的心回到了肚子里,人放松下来,就开始犯困。
于是,周若先起身回了侧卧,她简单洗了个澡,吹干头发之后,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贺显谟洗好澡来到侧卧的时候,周若已经裹着被子睡过去了。
她睡眠质量一向挺好的,睡着之后也不容易被吵醒,今天因为太累,睡得更沉了,贺显谟在她身边躺下来,她都没动一下。
贺显谟看着她睡死的样子,抬起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她还是没反应。
贺显谟无声地笑了笑,视线一直没有从她脸上移开,他眼底的笑意渐渐消退,很快被其它的情绪所取代。
刚刚周若一口答应他的那个提议,贺显谟并没有惊喜的感觉,只因他清楚地知道,这不是过周若的一招缓兵之计——她只是不希望他父母因为这件事情被刺激得身体出什么问题而已。
这中间有对他关心的成分,可更多还是责任感使然。
周若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可又很矛盾地不愿意结婚——在贺显谟的认知里,婚姻和责任几乎是划等号的,他始终都觉得对感情负责的人应该选择结婚。
但今天听过周若说的那番话以后,贺显谟开始思考自己一贯的认知是否正确。
婚姻当然是需要责任的,可结婚这种行为似乎确实没有办法给感情一个保障——或许,能亲口承认自己一辈子不会只爱一个人,也是一种“负责”吧。
周若说得没有错,他们两个人在认知层面是完全不同的,他似乎总是在无形中被一些观念束缚,那些从小接受过的教育,环境的形塑,像一张密布的网,无孔不入地禁锢着他。
他所谓的“解脱”“自由”,也不过是一种肉身上肤浅的逃避行为而已,周若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她才会笃定地认为,他们的关系暴露后,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选择听父母的话。
因为他到目前为止还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或者说,他的立场始终都不坚定,他也没有真正地认同她的那一套感情观。
这一次,他想试试,不再是为留在她身边的暂时妥协,而是尝试去扭转自己的观念——倘若他可以切身证明一段没有婚姻为“保护伞”的关系可以持久呢?
周若已经喜欢上他了,刚才的对峙和谈判里,她不知不觉做了很多让步——虽然她答应他的要求是缓兵之计,可如果是别人的话,她连这招缓兵之计都不屑。
不需要对比她身边的其他男人,只要对比之前的他就够了。
贺显谟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打开订票软件,查了一下海城飞伦敦的航班。
最近的一班,是在伦敦时间后天下午落地。
贺显谟看完航班信息,放下手机,关灯躺在了周若身边。
蔡家禾不是能沉得住气的人,他刚才被气得不轻,想必离开公寓之后便立刻联系贺曙行和白清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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