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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既能向何颙展现真诚努力先去拜访的都是自家近亲好友,又能表现出艰难屡次被拒绝,最后还能让何颙达成所愿结交志趣相投阳翟名士。
就……还挺巧妙?
总之,当他们离开阳翟前往新野时,何颙前来送行表现得感情深重,折柳相送,洒酒相祝,这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此次离颍川之后,我便北归洛阳,将来阿善若到洛阳,一定来见我。”同荀爽叙完别,何颙对荀柔道。
“……好。”荀柔实在无法对一个友好宽和的长者,一直维持横眉竖眼。
不怪我方太软弱,实在是敌方太强大。
新野在南阳郡南部,南阳则在颍川西南。
和一马平川的颍川不同,南阳四面环山,坐于盆地之中,易守而难攻,他们要去新野,得先绕过鲁山,一路上靠典韦吓退几波山贼。
荀柔回忆起当年归家,明显感觉到天下逐渐动乱起来。
叶县在他们必经之路上,路过先去看他哥荀棐。
几年不见,他哥已然拖家带口儿女双全。
软软嫩嫩的小侄儿小侄女相当可爱,给颗糖就任你随便rua,笑着摊开小肚皮那种,还会主动凑上来,送上奶乎乎的亲亲,荀柔呆了几天,差点不想走。
临别那天,还和小侄子上演执手相看,场面一度非常感人。
过了叶县往新野,路途平坦通畅,他们没在路上耽搁看风景,一路直奔新野县城。
“晚辈荀柔,拜见伯母。”
数日后,阴氏大宅中,荀柔耐着性子,对阴母完成初见的稽首礼,目光忍不住频频望向她身后。
站在阴母身后的阿姊,同他记忆中完全不同,单薄如同一片枯叶,一直垂着头,在他行拜礼时,也始终没有抬起,沉默得像阴母身后的一片影子。
“不必多礼。”阴母挂着恰到好微笑,点点头,然后自然转向身后,“阿蕙,你也来拜见拜见你父亲,你们也有许多年不见,又疏于问候,正当向你父亲道歉致礼。”
什么意思?荀柔皱皱眉,阴母这话听上去,怎么像他们和阿姊是外人似的?
“是。”荀采细声细气的答应了一声,从阴母身后缓缓碎步上前,似羞怯般头也不抬,伏地稽首,低声道,“儿拜见父亲,父亲一路辛苦,家遭丧事,闭门静守不好传递消息,久疏问候,还望父亲勿怪。”
原本见到女儿十分欣喜的荀爽,缓缓收敛脸上的表情。
他原有许多话,但看到如今态度谦卑中透着客气的女儿,却说不出来了。
“起来吧,不必多礼。”
“是。”荀采低头恭敬的再拜行礼,又缓缓退回阴母身后,在不言语。
堂中气氛一时凝固得像灌了水泥。
荀柔犹豫了一瞬,最终对荀采的担心压倒一切,他不顾礼仪,快步走到阿姊近前,“阿姊,不认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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