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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青年长得颇为精神,一双眼睛乌黑有神,看着颇为正气,一笑还有两颗虎牙。
正是昨天晚上人群里帮晏辞说话的那个青年。
青年也认出来晏辞,嘿了一声:“你不就是昨天打架很厉害的那个兄弟吗!”
晏辞对“打架很厉害”这五个字很受用:“别人欺负我夫郎,我能忍吗?”
“就是不能忍!”青年在粗布袍子上擦了擦手,“他们那群人没一个好东西!”接着又兴冲冲道:“想买什么?”
晏辞有些疑惑,问道:“你这里为什么只卖香木,不卖制好的香品?”
明明原料这么好,若是制出香来一定味道极妙。
听完他的问题,青年本来还高兴的脸垮了下来:“实不相瞒,要是会制香我早就自己干了,哪用现在这样只能卖这些木头。”
晏辞若有所思:“你是没有制香的工具,还是没有制香的香方?”
青年一听到“香方”两字,眉毛都竖起来了,咬着牙道:“还不是赵家那孙子!”
他说早些年他父亲病重缺药钱,赵家那些人趁他不在的时候,骗他的母亲把香方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出去。后来他上门理论,赵家还不承认,把他打了一顿撵了出来。
晏辞立刻就明白了,还有些感同身受,没想到这赵家一直干着从别的家族骗香方的事。
他凝视着台上那些上好的香料,突然有了个主意:“你想不想制香?”
青年愣了一下,下意识道:“当然想啊!”
晏辞道:“我手头上倒是有些方子,就是差好的香料,你如果愿意,我可以帮你炼制香品出来。”
他话音刚落,那青年一脸迷惑看着他:“你是说你要把香方给我用?”他有点警惕,“你不会也是来骗我吧?”
晏辞知道一般香铺都会把香方好好收藏,自家传自家用。像自己这么光明正大拿出香方要求合作的,的确有骗子的嫌疑。
晏辞无奈摊开手,表示自己也是穷光蛋一个:“你看我这样子像骗子吗?我和你处境一样,都是走投无路。”
他也不遮遮掩掩,坦然并简短地把自己怎么被赶出家门的事说了一遍,直说的青年眉头直皱,又听说他也是被赵家骗了香方,顿时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在听说晏辞就是晏家被赶出门的那个大公子后,青年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原来就是你。”他打量了晏辞一番:“不像啊,传闻不是说。。。”
晏辞淡定地说:“不学无术游手好闲酒品差是吧?”
青年尴尬地笑了笑,随后眉头一拧:“不过你那弟弟也太不是东西了,怪不得你昨天把他打了。”
他想了想,补充道:“还是打得轻了!要是有人对我娘子动手动脚,我一定让他后悔生出来!”
晏辞笑了。
这青年说自己叫苏青木,他说香铺是从他爹那里继承过来的,早些年因为有个叔叔在市舶司1当差的缘故,所以搞到许多寻常香铺搞不到的香料。
市舶司大概就相当于现代的海关,由朝廷在海港设立的官府,主管海上贸易。
大批南海以南的香料会从这里流入燕朝,绝大部分珍贵的上好香料都一路北上供给燕都的贵人们。
但总会有一小部分流入民间,这些个舶来品各个价值不菲。
苏青木那些稀少的香木就是从他爹那里继承来的。
因为没什么制香天赋,自从香方被骗了以后,苏青木只能一边养猪一边卖残存的原木维生。
但这些香料一般人还不会用,所以一直没人买,只能低价摆在柜台上。
按他的话说,若不是这铺子是他老爹传给他的,他早就卖了去当屠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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