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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们下去吧,我这里不必伺候。”
温晚语气平和地说道,眼看着二人欠身缓缓退下,才收了矜持,一跃扑在床榻上。
月出问道:
“姑娘不先去沐浴么?”
“不了,先让我躺一会儿,太累了!”
温晚有气无力地说道,装淑女实在是太累了,比她之前在外祖家到果园爬树摘果子、去郊外小河里摸鱼、骑马上林子里猎野兔累多了!
若不是外祖母和舅母一直嘱咐她回家后定要循规蹈矩,免得惹了父亲厌烦,更不要被秦姨娘和几个弟妹嘲笑,她才懒得装呢!这里明明是她的家,却处处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夕落的年纪比温晚大几岁,曾是宋太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侍女,比一直跟着温晚的小婢女月出稳重许多,看着自家姑娘的样子便猜到了几分,走近床边劝道:
“姑娘既回了家,自然比不得在通州有太夫人和夫人纵着。况且,此次姑老爷接姑娘回家,是因为给姑娘说了亲事。眼看着就要嫁人了,姑娘不能如从前一般随意玩闹,得收收心,学些世家贵女该有的规矩了。”
“亲事?”温晚有些诧异,“什么亲事?我怎么不知道?”
“奴婢也是听见崔管事跟太夫人回禀说,虽未正式议亲,但已是两家长辈早就定下的婚事,只等着姑娘回家,双方见上一面,再说下聘的事。好像,是京都的哪家贵公子。姑娘是姑老爷唯一的嫡女,将来的夫婿,定不会差的。”
原来如此,温晚心中有些失落,她原以为父亲是想她了,才派人来接她,却不知是这个原因。她从小没有娘,在外祖家虽好,毕竟是寄人篱下,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家,以为可以一直跟在父亲身边,却又给她说了亲事,其实,她刚满十六岁,等两年也不算晚,她才不想嫁人。
温晚叹了口气,随便沐浴片刻,就躺在床上说要睡了,但四周充斥着陌生的气息,让平日里很快入睡的她,辗转反侧到了大半夜,才勉强睡着。
第二日一早,夕落就过来了推她起身,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
“什么时辰了?”
“马上辰时了。”
“才辰时?叫我做甚?”
温晚嘟囔了一句,又裹紧了被子侧过身继续睡。
“姑娘,姑老爷刚下了朝,此刻正在用早膳,姑娘得赶紧过去请早安呢!”
“啊?”
这么早?就要去请安?
温晚迷迷糊糊地被夕落拉着起身,月出忙着给她穿上衣裳,又给她拧了帕子擦脸,把她按坐在梳妆台上,盘了个螺尾髻,插了两支秦氏为她准备的嵌绿松石黄金簪子,顾不得用饭,就拖着她往春晖堂走去。
温从和及秦氏刚用了膳,温晴和两个弟弟已经请过安,陪坐在一旁说话,进门时,温晚终于清醒了些,行了个礼:
“女儿给父亲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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