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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下午了,我们开着车在附近又绕了几圈,别说羊了,连狗都没看到,最后我们把刘朝荣送回了他家附近,我们三个则回到了酒店。
陈志的情绪十分低落,一直在自责自己没有锁门的问题。
我戳了戳他的肩膀:“先别想这些了,咱们晚上再出去看看,那个肉铺,记得不?”
陈志“噌”地抬起头:“那个卖牛嘎嘎羊嘎嘎的肉店儿哇?对头对头,我们现在就马上过去。”
说完他就要一股脑地往门外冲,却被门口的光头一把拦住了。
“兄弟呀,你不要这么着急嘛,要是陈小花真在那儿,人家还能栓在店门口呢嘛?”
我伸出一只手搭在陈志的肩膀上:“光头说得对,现在去也白去,人家再把你送派出所去,那就完犊子了,找都找不了了,晚上咱们偷摸去,肯定得去,你放心,我们啥时候骗过你。”
陈志刚开始站在原地不愿意动弹,光头见状又推了他两下,他这才走到椅子前头颓废地坐了下去。
他把两只手插在头发里,声音哽咽。
“我咋个啥子事情都搞不好喃?家都没得了就算了嘛,娃儿我也养不起,现在连只小羊儿都没养好,我还剩啥子嘛?”
他现在的模样让我恍惚间看到了一开始的他,不过那时候的他是麻木不想理会任何人和事的颓废,现在却是想做事又找不准方向的颓废。
陈志嘴上总说着无所谓,好聚好散,就连他当时差点儿死了都没怨恨什么,好了以后又是活蹦乱跳的,可如今看来,有的事就算过去了,伤疤也依然在,一旦有相关的事情触动他,那还是丝丝拉拉的疼。
当初陈小花的出现帮他挺过那段难堪痛苦的日子,现在陈小花不在了,他的伤口又被重新撕开了,没准儿比之前还难受。
现在天色已经开始黑了,光头在开解陈志,而我则开始打算晚上的事儿。
我跟刘朝荣打听过,这儿年轻人不多,天气又多变,没什么夜生活,我们差不多两点多出去就算安全的。
但那怎么说也是店铺,不是宅院,我们想进去总得开门,俗话说三人行必有一个会溜门撬锁的,我再一次打给了张海。
这次他接电话很快:“咋了小弟?你找着那人了?”
“那没有,哥,晚上我想找你帮个忙,帮忙撬个锁。”
听到我说这种话,张海原本还算不错的语气再次变得恶劣:“你干什么玩意儿,大老远跑这儿来偷鸡摸狗,你疯啦?”
我把陈小花失踪的来龙去脉跟他细说了一遍,张海还是有点儿不解:“不应该啊,人家一般做牛羊肉生意的,也不差你这一头小羊,再者说了,你那也没有检疫,他要敢卖,吃出问题了他得负责呀,那也不合适啊,别最后老鹰没找着,咱俩进笼子了。”
我叹了口气:“唉,我也知道啊,但是这不没招了么,正经说谁没事儿干偷人家羊呢,我们现在就是但凡有点儿沾边儿的都得看一看,万一呢对不。”
“行行行,咋说也是一条命,那试试呗。”
我挂了电话正对上光头的目光,他惊讶地说:“诶你大哥还会这门手艺呢嘛?”
我把手机一扔,半靠在床头上:“都是小时候练出来的,我大娘但凡买点儿啥,他俩都吃个没够,我大娘就全锁柜里了,结果张峰天天撺掇海哥给他开柜门,海哥这个人揍他的时候是挺狠,但是惯他也是真惯呢,结果吧他就出去找人教他撬锁,还真学会了,家里的锁七七八八他都试验了一遍,于是吧他们家柜门上的锁是越来越大,啥锁都有,硬是给他练出手艺来了。”
光头都震惊了:“他有这个手艺咋不直接撬小卖部的锁呢?”
“你这话说的,那能一样么,底线太低了你。”
天黑了以后张海直接来酒店找到我们,他一进门给我吓了一跳,两个脸蛋子和鼻尖通红通红的。
“咋了哥,谁调戏你了嗷,咋这么红呢?”
结果张海抬手就是一个脖溜子:“还特么不是你,晚上风老大了,能把小孩儿刮飞,要我说你也不用叫我,直接把店门的锁砸了得了,就说大风吹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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