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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抬起手,覆到顾北弦的手上。
他的手凉得彻骨。
苏婳贪恋地握了握,很快抽开。
怕再握下去,又心软。
听到顾北弦低声说:“楚锁锁也出了车祸,人在手术室昏迷不醒。我派人去查索刃了,正在搜罗证据,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他绳之以法了。”
苏婳苦笑,“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抬手摸摸冰冷的小腹,“再怎么报仇,我的孩子也回不来了。”
阿忠也活不过来了。
这场婚姻,再继续下去,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楚锁锁出车祸,楚砚儒不会坐视不管的。
报复来,报复去,永远没个尽头,永远都得有人受伤,死亡。
顾北弦垂眸凝视着她,眸光漆黑幽深,“那你舍得我吗?”
苏婳别过头,不敢和他的眼睛对视。
当然是舍不得的。
可是舍得,舍得,有舍就有得。
想得,就得舍。
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转移话题,问:“你最近不忙吗?天天来医院陪我?”
顾北弦其实把工作都推了,担心她这几天想不开,一直陪着她。
怕她赶他走,他说:“不忙。”
听在苏婳耳朵里,却以为他被顾傲霆冷落了。
想起上次在老宅,顾傲霆要把继承人位置传给顾凛。
秦姝以离婚要挟,矛盾才暂时缓解。
她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
一切矛盾的根源在她,只要她离开了。
所有矛盾就都化解了。
苏婳语气坚定地说:“我不轻易下决定的,一旦决定了,谁劝都劝不动,你不要费心挽留我了。”
顾北弦没说话,只是抱着她,亲亲她的脸颊,亲亲她的耳朵。
一副耳鬓厮磨,无限依恋的模样。
他抱了她一会儿,拿出鸡汤喂她喝。
苏婳接过来,自己喝了。
马上就要离婚了,再被他喂来喂去的,总觉得不像那么回事。
等她喝完,顾北弦收保温桶。
苏婳问:“阿忠哪天下葬?我去送他最后一程。”
顾北弦收保温桶的手一顿,说:“三天后,我去送就好了。你现在是小月子,不能吹风,会留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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