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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在白天被闲院凉提及了最不愿意想起的羞耻记忆,及川彻当天晚上就梦到了那时的场景——
与国一时期不同,国中二年级的时间过得飞快,一直无法打败的牛岛若利,又陷入实力瓶颈期,像是悬在脖子上的刀一般威胁逼迫着他,巨大的压力无处发泄,让他连在最好的朋友岩泉一面前遮掩情绪的力气都没有。
于是在今天的加练结束以后,及川彻强硬的要求岩泉一先离开,而他自己则是躲在场馆外的洗手池边发泄情绪。
阴影之下,及川彻额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头上盖着一匹毛巾,挡住了此刻的神情。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会输……为什么就是赢不了!”
“天才什么的……最讨厌了!”
及川彻的拳头泄愤一般砸在墙上,肩膀松动,刚用水冲过的头发还滴着水,顺着鼻尖和下巴落下。
及川彻的脑海里不断闪过牛岛若利和影山飞雄的影子,他们带给他的压迫感几乎要将他的自尊压碎。
负面的情绪如黑泥沼泽一般逐渐淹没他,窒息感涌上……
“请问……你在哭吗?”
属于女孩子清甜软糯的声音突然传来,是无意的,也是巧合,闲院凉将及川彻从崩溃的边缘唤醒。
已过黄昏时刻,黯淡的天色下,少女金色的长发成为了及川彻视线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及川彻转过头看向闲院凉,似是还没完全缓过神来,目光还有些呆愣,只是仿佛被吸引一般与少女绯色的眼眸对视。
干净澄澈,感受不到任何杂质,也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目光就像缓缓流淌的清冷泉水,感染着及川彻也开始冷静下来。
闲院凉歪了歪头,又问道:“你在哭吗?是被人欺负了吗?需要我帮你叫老师吗?报警也可以哦。”
闲院凉其实内心也有点慌,毕竟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但是既然碰到了,她也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想要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
闲院凉猜测着眼前男生可能遭遇过的各种霸、凌经历,然而下一刻却听到男生发出一声反问的语气:“哈?你在说什么啊,我才没有被欺负,也没有哭。”
闲院凉思绪停摆,抬头看向眼角还泛着红的池面学长,只见池面学长一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拨弄了一下额前湿漉的头发,摆了个帅气的pose,微扬着下巴,状似不在意地道:“看什么,没见过话剧社排练吗?”
及川彻还哼哼了两声,超要面子的及川大人怎么可能承认在角落里躲着哭啊!
尤其眼前的闲院凉还是他令他火大的天才类型。是的,及川彻第一眼就已经认出了闲院凉就是上个月他陪母亲去音乐堂时看到的那位小演奏家。
及川彻强撑着镇定,姿势都要摆僵了,余光扫向闲院凉,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哭过后的鼻音,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闲院凉捏着下巴打量了几眼及川彻,举手问道:“可是学长穿的不是排球队的队服吗?”
“!”及川彻反应迅速,“谁规定参加了排球部就不能再兼任话剧社的社员了。”
闲院凉的目光里似是还透着一点不相信,及川彻咬了咬牙,指着自己的脸道:“我这张脸当然要为学校多做一点贡献了。”
闲院凉定睛仔细看了看及川彻的脸,终于相信地点了点头。
就在及川彻暗自松一口气时,忽地又听到闲院凉冷不丁地说道:“学长哭起来真好看。”
及川彻发麻的脚差点没站稳往前栽倒,扶着稳住身形,他抬眸阴恻恻地看向闲院凉:“你在说什么鬼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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