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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剩下贺兰月,她是真困了,连续打了几个哈欠,扯着被子就睡着了,休息室里的冷气开的有点低,贺兰月止不住的往被子里缩。
四点多贺兰月被雇工叫醒,顺势在这里重新洗了个澡换掉了衣服,衣服大概是贺兰西助理去买的,不像平常贺兰月的穿衣风格。
丝绸衬衫和套装裙,黑白灰色系,干练又英气。
喻星洲一上车还以为看见上辈子的贺兰月,一对上那双无神的眼睛,一丝不知名的苦楚从舌根涌上来。
他一关上车门,贺兰月立马要开窗,喻星洲愣神片刻立马扑过去又给车窗升起来。
贺兰月扭脸,蹙着眉:“你身上味道很难闻。”
刚刚才从电梯里出来,也不知道哪个没素质的在电梯里头抽烟,刚刚就熏得喻星洲想吐,闻言也跟着低头问问自己的袖子,果然闻到点烟味,心里大骂电梯抽烟者没素质也没人品。
他随口解释了下,说:“现在正好下班时间,可能会让我同事看到,先开车,等会再开窗透气。”
贺兰月偏头,有点闷,吐出一句话:“不是,是你身上的信息素。”
信息素?
喻星洲自己都没感觉,他又闻了两下,这会连身上沾的烟味都没了,只剩下车里贺兰月常用的香水味。
想说一句贺兰月狗鼻子真灵,一抬眼看见雇工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不需言说,雇工收回眼神体贴的升上隔挡板。
等隔板完全阻挡前方的视线,喻星洲抬手把两边车窗都降下来,风声涌进来有些吵,他小声嘟囔了句:“大小姐。”
“你说什么?”本以为就是小小一声,没想到贺兰月鼻子灵,耳朵也灵,喻星洲立马闭上嘴,但眼睛止不住的往贺兰月身上瞟。
她今天穿这一身好看,削瘦的肩膀仍旧透露一点单薄,但套装裙下的腿随意的伸出去,看上去腿很长。
就是长发还散着,脸上的病气仍在,在不经意间显得人有点潦倒糊涂。
喻星洲用膝盖撞了下她的腿,毫不客气的问:“你不热吗?”
贺兰月偏过头,一脸纳闷:“风不是挺大的吗?”
“是啊,所以你也不感觉头发糊脸?”喻星洲问。
贺兰月以为他是找借口关车窗,不回答反手把车窗升起,一旁喻星洲说:“你自己关的啊。”
“嗯。”贺兰月伸手敲了下小隔板说:“小东,开广播。”
前边的工人抬手开了广播,正赶上播新闻,主播声音不疾不徐为傍晚添了点归家的祥和。
喻星洲又用膝盖撞了下她的腿,贺兰月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过来,我给你把头发扎起来,头发这么散着,看着乱七八糟,等会做检查人家还以为我领了个流浪汉去的。”喻星洲语气不怎么好,伸手先碰了下贺兰月的肩膀,让她适应自己的方向。
贺兰月:“你还会这个呢?”
她玩笑道:“是那位盛小姐教你的?”
“对。”喻星洲毫不示弱,上手飞快把贺兰月的长发侧着编了个麻花辫,发尾往上一掏出来,连皮筋都不用。
不是,是喻星洲自己学的,他大学时候去幼儿园暑假实践过,当时小孩午休之后排着队等他梳头,梳了一个暑假,喻星洲还会扎很多漂亮小辫子,梳头速度快,梳的又漂亮。
这么一个侧麻花辫减少一点贺兰月身上的职业女性气息,添了点温柔,露出极具女性感的肩颈线条,偏过头对喻星洲轻声道了句谢。
喻星洲脸上的神情很明显的愣了下,有点后悔,伸出手说:“梳的不好,还是松开吧。”
贺兰月眨了眨眼睛。
“算了,也挺好的。”即使喻星洲不应该对贺兰月产生好感,但客观来说贺兰月是个非常漂亮的Alpha。
又因为失明这件事,她身上那种传达给别人自己容易被受伤害的脆弱气质,让贺兰月像傍晚玫瑰色的夕阳有着转瞬即逝的美丽。
那双莹润的眼睛失去色彩,却更加平静,像一个明知道不能打开的魔盒,让人更加想要靠近。
喻星洲偏过头去,打算沉默以应对变得有些不符合预想中的温和气氛。
而贺兰月猜不到他心中的想法,又或者猜到却懒得去戳破,她没有顺应喻星洲的念头,主动开口:“今天出门你猜猜我遇见谁了?”
喻星洲正有点出神,闻言扭头望向贺兰月,车窗渐渐降落下来,风声呼啸。
傍晚的夕阳却如火烧般绚烂,她的侧脸在傍晚大开大合的火烧云衬托下反而有些模糊不清,贺兰月的身体轮廓却如写真一般清晰。
“谁?”喻星洲有点心不在焉。
只看见贺兰月弯唇笑了下,扬起的笑容露出一点洁白牙齿,看上去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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