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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欲望,第一次觉得阳光房透明玻璃也没那么好。
他开着车走了,车轮重重地碾过落叶,一些被风卷起的树叶却在补充道:“我还在。”
此刻的他就像一棵冬天的树,绷紧肌肉,但中间的心脏却被蛀了个洞,麻木木的,倒也不觉得什么,只是风刮过时,隐隐作痛。
双手将方向盘攥得很紧,心情变得具象化,规劝自己也许不去打扰是最好的,不要让不甘的心占据上风。
回到家,他来到调酒的中岛台,自搬进这个房子起他就时常在午夜梦醒之际给自已调一杯酒,今天的他没有调酒,取了冰块,将酒液倒入玻璃杯中,手指修长,摩挲着杯口,一饮而尽。
高纯度的伏特加,不适合急饮,还是呛了一口,眼角都带着异样的红。
他放下酒杯,和大理石桌面碰撞出的声响异常刺耳,因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一丝生气,死物便不会发出声音,酒精就像是宣纸上的点墨,晕染开慢慢麻痹了大脑的神经,冰冷倨傲的眼睛逐渐失焦。
闪过一些光怪陆离的片段,依旧是夜晚,他也借酒消愁,而那次是他第一次无法面对一个女孩真挚纯白的心意,他面对着那张坦然的脸说出了绝情的话。
陆绥拨通了那个电话,只是想听一听,
“喂?这么晚了什么事?”电话的那头依旧是温柔的一句问候。
“它在你那儿还好吗?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他不想只听一句。
姜既月了然,只是官方地描述了它一天的经历:“它很乖的,没有拆家,我还特意买了一个摄像头盯着。”
平静的诉说着平淡的一天,只关于它。
小狗正好出现在她的脚边,摇着尾巴卖着乖,完全是两副面孔。
“你呢?”陆绥还是没忍住问了。
“画稿子。”她也简简单单的概括。
两个人之间的停顿已经超过了三秒,陆绥知道她已经没有耐心继续下去了,换了更为清润的声线:“我喝酒了。”想要以此来解释这通电话非同寻常的关系。
姜既月的手指在挂断键上停下,小狗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和他那双含情眼重叠,对着那头轻轻说了一句:“别喝太多,小心痛风。”接着就挂断了,她还是没忍心。
陆绥完整地听到了那句话,略带苦涩地笑了一下,手抚上膝盖。
剩下的酒他也没继续喝,来到了浴室用冰水冲了个澡,企图洗去燥热与红晕,以及难闻的酒气。
姜既月挂完电话之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因那带着撒娇语气的醉话就心软了,有些时候陆绥的行为总是令人费解,有种前一秒还是沙哑嘶吼疯狂摇滚着,后一秒却拆开了小蛋糕默默舔掉上面的奶油的反差感。
想到这里她不经意间笑了仰头望去,落地窗外,是明月高悬的夜空下霓虹绘制的天际线,灯光如昼让那些钢铁之物都不再冰冷。
今晚应该是好眠。
凌晨三点她却被一个凌斯云的电话吵醒,对于姜既月来说没有自然灾害这种严重紧急的程度,把她吵醒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她咬牙切齿地接通了电话,丝毫不掩盖怒气:“有病啊!凌斯云!能不能看看现在几点了?”
怨气使然她根本不给他接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这人从小到大就喜欢给姜既月找不痛快。
他自然是继续打了一个又一个,“有急事找你,算了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直接来找你吧。”
还没等她骂出口电话就被挂断,姜既月闭了闭眼,显然困意已经完全消散。
而这个罪大恶极之人居然先她一步挂了电话。
“狗东西。”她对着电话默默骂了一句。
刷了会儿手机觉得没什么意思,想继续睡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檀木香薰,希望能有点用。
—
而陆绥喝完了酒也没睡着,他叫代驾开车,停在姜既月家楼下,把座椅放下躺着,没想到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他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但也只睡了短短的两个小时,醒来已经是五点多了,发现天已经透着点微光,阳光快速地冲破云层抵达地面。
早餐店已经开门了,蒸笼的热气在阳光下呈现透明状,肉包里油脂的香味扩散的厉害,他想也许可以给姜既月买个早饭,她这人不怎么爱吃早饭,但是现在买太早了,她一定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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