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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丛云颔首,“也好,让时洲坐在这里等等,迟点你们在一起走。”
要不然,他们四个人同时下楼,万一被被餐客和侍者认出来,多少也会有些麻烦。
“好。”
时洲对着盛丛云和温如兰道别后,目送着他们出了包厢门。
直到确认盛言闻等人进了电梯,时洲才戴上了新的口罩,跟着引路牌前往了同层的卫生间,结果就看见了一道还算熟悉的身影——
是晚餐前在停车场里遇到的那位制服保镖。
对方的背影显得很壮实宽阔,他的头发被剃得聊胜于无,类似于光头的脑袋在洗手台的顶灯下照得有些亮。
再然后,时洲就注意到了后脑袋斜侧的一条丑陋至极的疤痕。
“……”
一瞬间,脑海中的记忆炸开。
时洲及时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步伐下意识地拐到了右侧的公用洗手台,和那位保镖背对背地站着。
很快地,对方疾步离开。
等到脚步声轻到再也听不见,时洲才停下了装模作样的洗手动作。
存在于脑海中的系统感知到了时洲的情绪欺负,【洲宝,怎么了?】
时洲望着早已没有人影的方向,坦白,【我见过刚刚那个保镖。】
在地下停车场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只是没来得及想起来。
系统追问,【见过?饭前在停车场吗?】
它作为最先进、最智能的系统,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时洲摇了摇头,揪出记忆里的一环,【不,我是说在《骨鉴》见过他,他是道具助理。】
如果说,平平无奇的面貌、倒三角眼的特征不能证明这是同一个人,那么对方后脑勺斜侧的疤痕肯定是最独有的特征。
时洲记得有一回午休时,道具组的人就坐在他的不远处聊天,话题就是新来的助理——
“哎哟,你们是不知道啊,小陈养长头发就是为了遮后脑勺那条疤痕啊,可吓人了!我问他,他说是小时候在河边耍时滑了一跤,磕在石头尖上弄的,所幸捡回了一条命。”
“这人长得和瘦猴似的,能吃得消剧组的活吗?”
“我跟你们说好了!人家小成是乡下人,性子闷不爱说话,就是因为家里穷,所以月三千的工资都肯干!”
“咱们道具组现在缺人,他手脚又勤快,你们别把他给欺负跑了。”
“害,组长,瞧你说哪里的话?我们怎么会呢?”
当时的时洲对他们口中的道具助理没什么印象,后来有回收工时碰巧遇上——
对方正在收拾道具用品,散着的长发有点凌乱,但露出的、不能长发的丑陋疤痕让他记忆犹新。
现在离《骨鉴》开机拍摄还有将近小半年的时间。
眼前这人一看就是身手不错的职业保镖,怎么会在短时间内瘦成那样,还改头换面得差点让他认不出来。
“……”
时洲沉默蹙眉。
自从上回重新梦到《骨鉴》的车祸后,他一想起这部剧的相关内容,心跳就抑制不住地发慌发快。
手机振动声响了起来。
时洲回神,接通电话,“喂,言闻。”
盛言闻隔着手机问,“洲洲,你在哪里?”
时洲随手将纸巾丢在了垃圾桶内,往外走去,“洗手呢,马上,在电梯口碰面吧?”
“好。”
电话挂断。
时洲暂时不想再盛言闻面前流露出异样,但直觉又感到不对劲,保险起见,他干脆嘱咐自己万能的小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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