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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玻璃瓶,脸色骤变,在药匣子里翻找起来。
很快他摸出另一只装满同样颜色药粉的瓶子。
打开嗅了嗅。
然后丢开瓶子,连忙用纱布去擦净乌列尔手上的药。
“有人将创伤药换了。”爱洛斯蹙眉,“你不疼吗?”
乌列尔怔怔看看瓶子,发现它换成了同样白色的,一种用酸草配置成的有毒粉末。这种药和血肉融合,就会加速坏死,只有用来清理溃烂伤口上的腐肉时才偶尔用到。
爱洛斯低头处理着伤口,伤口像又被撕开一次,重新变得鲜血淋漓。
疼痛渐渐渗透到他不太敏感的神经。
乌列尔的确不适,但又有些庆幸,好在是他错用了这些药,爱洛斯不必承受多余的痛苦。
倒是爱洛斯,看他的眼神格外复杂。
门再次被敲响时。
爱洛斯正撑在椅子扶手上,专心给他检查伤口。
听到敲门声时,他的眸中的不悦增多了几分。
看得出爱洛斯有些烦了。
他也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一定没有休息好,地牢很冷,父亲死了,姐妹兄弟想要杀他。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乌列尔下意识起身,想代他去开门。
王子不喜欢做的,可以由他来做。
爱洛斯没让他出这种错。
他先一步走进会客厅,将他留在了房间里。
乌列尔百无聊赖看看自己的手,伤口又被爱洛斯包扎得很滑稽,他轻轻抚摸着纱布,忽然觉得现在也没什么不好。
会客厅里一时半会儿没有发出声音,直到爱洛斯走到门口。外面才低声通报,是因斯伯爵,王宫大总管。
“哦,尊敬的爱洛斯殿下。我就知道凭您的聪明才智,一定已经回来了。大王子也是这样想的,我们正准备下去接您呢……”
乌列尔听到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不久门关上。
爱洛斯走回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拆信刀在他指间转了转,又被他丢到桌上。
他展开信沉默地读着,表情平静。
乌列尔看了一会儿,也不能从那表情中读出他是否心情不悦,又或者高兴。
爱洛斯比读书还平静地读完那两页纸,似乎觉察到他的目光,他停下来。
乌列尔被他盯得有些无措,开口提醒道:“殿下。因斯伯爵,是大王子的人。”
王子没回应这句,只是把手里的信递给他。
乌列尔这才看到,那封信的落款,正是“雪缪·温曼”。
接着,他听见爱洛斯不经意地问道:“那么你是谁的人呢?乌列尔。”
-我是谁的人?
乌列尔脑中仿佛有一根弦被,牵动他周身。
他指节刺痛,手里的书信掉了下去,轻飘飘落在地毯上。
火炉里的火噼啪响着。
烧的是木柴,又好像几乎融化的心。
乌列尔想。我曾在神的面前向您宣誓,今生只对您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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