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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鸿之笑了笑,这些东西都被金佑给算得明明白白,他这人先前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真要谈起生意比谁都斤斤计较。
不过好在金佑也不怎么绕弯子,他本身就是个实干人,利益亏损算清后,自然把自己想要的也说出来了。
“青瓦楼用桃子酿的酒,也得分些出来吧。”
金喜依旧皱着眉头,他只是很轻笑了一下:“裴焕生这人锱铢必较,要是和他算这么清楚,他得把他出力做事的成本也给算上,看看到底抵不抵得了所谓的‘本金’。”
青瓦楼的生意是裴焕生的,哪怕只是桃酒这一种,也不能让别人来插手的。金喜今日不方便替他放开这道口子。
金喜神色认真,没有退让的迹象。
金迎在旁边出声打了个圆场:“都是朋友,没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再好好谈谈。”
她不给建议,只是劝和,怕闹得不愉快。
汪鸿之此时才笑着开口:“我和金迎婚宴上的酒,也还是多亏了裴焕生。金迎有时候就好他家这一口,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也分给我们,倒也没必要这样计较。我看啊——三三三分,余下的一分就给青瓦楼吧,日后酒酿成了,分一两坛给我们尝尝味。兄长、弟弟,你们觉得呢?”
他对他们的称呼变得亲昵,是金迎才会这么叫的。也是在变相提醒他们都是一家人。
金迎没等他们开口同意或是拒绝,而是装模作样娇嗔道:“唉哟,你们快些谈,今日我回门,还要让爹等不上我吃饭呀?”
既然如此,金佑便点点头,算是认了。
裴焕生回飘渺谷,会途径洞庭,因此此处对他来说算不得多么熟悉,但也不算陌生了。
洞庭浩浩汤汤,碧波荡漾,湖水中落下一银盘,称为“君山”。在洞庭湖周围多是平原丘陵,有的村盘踞在一起,有的则散落各处。
夜桥的消息一向很准,他们没有费多大劲就找到了那位“谢风雪”。裴焕生看着远处在湖水里抓鱼的谢风雪,怎么着他也不能把这样一个人和李何欢联想到一起。他在想,这个世界上难道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么?
他举起鱼笑得开朗,兴冲冲地和岸边的瞎子炫耀,也不管别人看不见。
突然改名换姓,过这种生活,也的确像是他李何欢能做出来的事情,这人就是随心所欲惯了的。
裴焕生劝说自己这就是李何欢,手上拨珠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最后裴焕生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念珠戴回手腕上。祝升看他这样,便笑了一下,攀上他的小手臂,顺着下来取下他手腕上的念珠,放在自己手里把玩。
裴焕生接下来有求于人,因此没有阻止祝升这样做。
“我认得他,不要杀他。”
祝升愣了一下,挑了挑眉:“确定他是李何欢?”
“这张脸是李何欢,但是这个人……像被夺舍了。”
“那你还要去和他确认一下吗?”
“不用。我会写信给李萱儿,让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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