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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的肚子很不恰当地咕咕响两声。
傅至景垂眸低笑,慢慢靠近了将瓷盘放在榻沿。
小鱼没吃过这么精致的点心,在傅至景的示意下抓了一块奶酥往嘴里送,浓郁的奶香味顿时充斥着整个口腔,本该是可口的糕点,不知为何,这味道却莫名使得他胃里一阵恶心。
傅至景正想等孟渔露出熟稔的令他牵挂的陶然神情,岂知下一刻孟渔竟翻身下床,将吃进去的奶酥呸呸吐了出来,榻沿的奶酥也被碰倒掉了一地。
小鱼把奶酥吐干净,表达自己的不满,“难吃,我不喜欢。”
他还穿着火红修身的喜服,头发有点儿乱,一张脸在烛火里泛着明媚的光,眼里对奶酥的厌恶真真实实地流露出来。
傅至景的心一下子乱了。
尽管孟渔记不得他,却在本能地排斥一切和他有关的东西,以前轻而易举能哄他高兴的奶酥此时也变成了难以下咽的糟糠。
小鱼又想躲回榻上,被傅至景抓住了手腕。
他不留余力地挣扎起来,觉得这人好无礼,动不动就碰他,不仅无礼,还是个欺负明环的混蛋。
明环对他那么好,给他买酱肘子吃、替他抓萤火虫,还给他编蚂蚱灯,欺负明环就是欺负他。
小鱼瞪着眼,张嘴要咬傅至景抓着他的手,傅至景躲了下,他爬到榻上,见对方还想来抓他,气道:“这是明环和我的床,你不准上来。”
不准这两个字用在傅至景身上简直荒诞。
他站在榻旁,看还穿着喜服的孟渔像捍卫配偶领地般抱着成婚用的鸳鸯被,张牙舞爪企图吓退入侵者,心里的不悦一瞬间堆到了顶峰。
如果不是他追忆往昔前往川西,又心血来潮绕路监看正在搭建的灯塔,他不会路过小渔村,也见不到尚在人间的孟渔,对方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和另外一个男子结契,幸福美满地过一生——偏偏连天都站在他这边,要他赶在最后一刻改写结局,与孟渔再续前缘。
小鱼只见傅至景的眉眼越来越冷,天生对于危险的警觉让他想逃,可惜才刚有动作就被对方察觉。
傅至景伸手去解孟渔的喜服,孟渔被吓呆了,懵了一下才知道叫。
门外的福广听见叫声,暗道不好,难道新帝要霸王硬上弓?
布政使和他尴尬地对视一眼,当作什么都没听到,这回真是助纣为虐了。
喜服被丢到地上,傅至景褪靴上榻,用双臂将只穿着一层洁白单衣的孟渔禁锢在怀里,轻揉抖抖瑟瑟的身躯,安抚道:“别动,我不做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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