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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时安夏睡下,岑鸢准备回房。
时安夏又伸手拉住了他,拍了拍床榻,“你上来。”
岑鸢眸色微深,就乖乖合衣躺在了她的身边。
他心如战鼓,她的心却缓慢平静地跳动着。
她在黑暗中,伸手抱住了他,将被子扯过去,盖住了他的身子。
时安夏轻轻巧巧拱进了他的臂弯之中,闭上眼睛,将一切情绪隐入黑暗。
岑鸢是天亮前走的,走的时候,怕惊醒了时安夏。
他将胳膊从她颈下抽出来时,还塞了一只扫尾子软枕进她的怀中。
她睡得恬静,呼吸轻匀。
待他一走,她就睁了眼,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
直到彻底看不见了,她才再次轻轻闭着眼睛,无声地在黑暗中哭泣。
其实早在上次昏迷六天之后,申大夫就曾告诉过她,祝由术有可能与绝情蛊同时进行。
换句话说,她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她当时跟申大夫解释说,她曾经对岑鸢也欢喜雀跃过,也曾心动不已。
在他为她剥糖炒板栗时,她分明也感受过甜蜜的味道。
申大夫说,那是假象。
甚至是记忆的痕迹,你觉得你甜蜜而已。
正如一个人遇到一件事时,明明是不想做,却又鬼使神差地做了。
那便是记忆留下的痕迹。
时安夏想到初见岑鸢,把他送到医馆去时,就不想与他再有纠葛。
再次见面,他一身落魄黑衣,不言不语带着受伤的夜宝儿站在侯府门口好几日。
她心里分明也是抗拒的。
她不会允许自己身边有来路不明的人出现,那是危险的信号。
可她还是鬼使神差妥协了。
在岑鸢进了侯府以后,行事乖张傲慢,甚至偶尔还带了些敌意,时安夏竟然将他放在哥哥时云起身边去贴身保护。
她莫名其妙信任一个人,毫无道理地信任一个人。
原来,这一切只是记忆留下的痕迹。
她期待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为他心跳,为他钟情,甚至为他癫狂……而她,却已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黑暗中,岑鸢去而复返。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床边,缓缓低下头,小心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冰凉的吻。忽然就愣住了……她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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