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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沧州,主为祭祖之事,如今祭祖已是结了。虽然中途出了这一档子恶混的事情,好在萧楚愔素来就强霸,到是靠了这霸道的气性硬生生将实话吓了出来。不但解了楚恒的委屈,同时在祖家众位亲众跟前立了威。
她已非萧家昔日那不顶事的大小姐,谁也莫想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更别提在她眼皮底下耍心思。莫不然,她断然不会留情,便是一脉亲宗,也是如此。
萧楚恒那一事,算是让萧楚愔在本家里立了威,如今这威立下,只怕家中上下再也没人敢偷着鄙嫌当家家主。威已立,事也定,这祖家也就没必要继续呆下去,隔日便命了厢竹开始处办回京之事,不顾两三日的功夫,他们便启程回京。
早知祖家不是处有趣的地,毕竟那些面上看着亲热的宗亲,事实上心里头或多或少都打了见不得人的心思。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清了,所以对这每年的归乡祭祖,说真的他们并不乐意。若不是爹在世的时候曾经定了一条家规,不回乡便不可上账房支银子使,只怕他们早就学了楚然,一到祭祖之时便携上小厮揣着银子,上外头游山玩水了。
这祖家,是处不招人待见的地,一直以来皆是如此。不过这一次,长姐这一番霸道却解了萧家几位少爷多年来的气闷。
如今便是再次回想,这心里头仍觉解气,因了长姐的霸威,萧家这坏性的四少这几天心情极好。眉尾和唇角都是向上挑的,就好像忧着旁人不知他心情极好似的。
这人都已经出了沧州,脸上还乐着笑,越是想心里头越觉乐呵,实在压不住乐性的萧楚瑞直接策着匹靠近马车,冲着马车内的长姐喊道:“长姐。”
一声唤,音都带了笑颤,便也是这明显乐了心的唤喊,萧楚愔掀开车帘瞧了出来,问道:“唤甚呢?招魂吗?”
“呸呸呸,长姐你真是的,怎么不管什么总能扯到生死上头。总是这般晦气,仔细厢竹一会儿又怨叹看着您了。”
“哦?竟然关切起厢竹,何时习来的性,竟是学起你三哥惜花了。你唤我究竟为了何事,若只是单纯为了怜惜厢竹这一朵娇花。那不好意思,马车上实在荡晃得紧,你家长姐我没心思在这儿跟你双目互瞪。”
不管坐过多少次,她始终不喜欢这悠晃的马车,虽已习惯,也不似一开始那样总觉难受眩晕,不过那种晃悠的不踏实感,萧楚愔还是难喜。当下对上楚瑞那展笑的眉眼,瞧着那双滴溜转的瞳眸,明确告诉他若是无事别惹自己,要不然就将他小子从外头拽进来,一块昏悠上京。
这马车里的日子实在不好受,萧楚瑞可是体验过的,当下忙策马往边上又挪了几步,就好似离得这样近随时都可能叫长姐一把拽入。人虽是策马离了,不过那坏挂的笑可没因了他的离而消减,反而又增了几分,楚瑞说道。
“长姐,那日本家上的怒,霸气啊,实在叫人解气。”
“哦,看来我那日所行之事很称四少爷的心呢,既然觉着解气,莫不是真如此厌了那本家的亲众?”看着楚瑞那勾起的坏笑,萧楚愔就觉好笑。倒也是这话落后,楚瑞应道:“说句不爱听的,若不是爹定过家规家祭必到,这种叫人恶嫌的地,我才懒着来呢。”
直接用恶嫌称之,根本不用再询旁的,便冲这两个字就知楚瑞有多不喜这沧州的本家。他这儿倒是直言自个的不喜,倒是马车那儿,显然觉着四弟这话太过直白,因为长姐占了窗位,故而萧家大少直接撩起门帘探了头,看着楚瑞说道。
“四弟,不管怎么说也是一脉宗亲,话也别说得这样难听。”
“谁跟那些讨人嫌的主一脉宗亲,大哥你乐着一脉自己宗去,反正我可不愿。”对于这沧州的本家亲戚,萧楚瑞最是不喜。既是不喜得紧,又怎会乐着同他们攀亲带故。
一帮心里头只藏利的家伙,的确让人厌着同他们相处。对于这本家的亲戚,不只是楚瑞露了嫌,便是闻了他们的谈话,那只要一瞧了诗书便懒得搭理人的萧家二少竟也开了尊口。
“就是一群阿谀奉承只懂趋炎附势还狗眼看人低的主,这样的人,便是与之多说上几句话,我都觉着侮了自个。”
酸腐书生酸腐话,自然带了文嗖之意,不过区区一句,倒是将本家那群人的性形容的淋漓尽致。
二弟素来自恃高人一等,这等子世俗之人莫说与之结交,便是说一句话也是懒的。如今竟开了尊口,恶狠狠的酸鄙了一番,倒叫楚杰默了声。
或许那祖家的宗亲真是一群厌恶之人,对于那样的人,也不用太过留了口德。
二哥这人,楚瑞是不喜的,不过这一句话倒是称了他的心意,当下笑眯了眼,萧楚瑞说道:“二哥这一次到说了句顺耳的话。”
这话刚出,马车内便已传来几声不屑,而后再度静下。难着一事上与二哥处在同一条线上,故而这几声不屑楚瑞也是难着做了没听见。仅是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随后转了眼像是想到什么,因思露笑,复而又策马凑了上去,楚瑞问道。
“长姐,四弟能否问长姐一事。”
“何事,问吧。”
横竖马车里头一个只晓得看书,一个又端厚着脸处在那儿明目发愣,跟这两人实在聊不来的萧楚愔当即应了。应后便只瞧见楚瑞脸上的笑又添了几分狡猾的诡思,楚瑞笑着问道。
“那日的事,长姐就这么信了三哥?”
这话一出,众人皆默,下意识停了手中之事,倒也将心思全分到这处。楚瑞所询,正是楚恒想知之事,当日之事说实的,不管是谁,在知了那事后必觉萧楚恒理亏。
毕竟萧楚恒那天早上可是在莺小姐的闺房内醒来,叫入了房中的丫鬟逮了正着。前一日家宴上饮了酒,隔日便在莺小姐的床榻上醒来,并且两人衣冠不整,浑是狼狈。这样的事,搁在谁的眼中不觉萧楚恒酒后乱性,毁了姑娘清白。
平素之人,摊上这样的事都难叫人信了,更何况萧楚恒本就花名在外。这一位常年流连于烟花之地的风流公子,更是败徳混性。
无疑了。
所以人都疑他,连着他自己都不知这一件混事如何解释,可当长姐询了他,并且他道言自己不曾行过那样的事时,长姐竟然信了。
没有半分迟疑,就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做那等败徳的事。这样无条件的信任,这几天一直团揪饶缠于萧楚恒的心尖,他一直都想询,长姐为何如此相信自己。明明晓得自己风流佻性,明明这一次的事样样件件皆是板上拍定,为何当自己说不曾做过,长姐能那般毫无迟疑的相信。
想要问,却不知如何询出,此刻倒也因了四弟,将心中团揪几日的疑问抛出。策了马,也往马车这处靠了几分,瞧着从马车内探出头的长姐,楚恒问道。
“长姐,你为何如此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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