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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从后面的车上调来一个人开车。
玺暮城抱着她坐在后排座,她双臂像蛇似的缠住他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捂着脸,呜呜直哭。
玺暮城借着光线,视线里——
墨初鸢长发凌乱,一身米色洋装沾着泥污,已经湿透,裙子下面一双纤白长腿泥泞不堪,脸颊可见丝缕血迹,瞥见她鬓角大片血迹,瞳孔一紧,闭了闭眼睛,又缓缓地睁开,收紧手臂。
去扯她的手。
她挣了挣,呜咽着说,“别看……有血……”
玺暮城铁青的脸更沉了。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懊恼自己恐血症。
唯有给她温暖和力量。
好一会儿,墨初鸢悄悄放落小手,脸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而好闻的气息,血和泥巴蹭了他一身。
坐在副驾驶的管家开口,“少爷,这里离老宅近,还是先送少夫人回宅里吧。”
玺暮城嗯了声,又道,“叫医生先去准备。”
“是。”
在回玺家祖宅的路上,墨初鸢始终埋在玺暮城怀里,即使头疼目眩,也安心,只要他在身边。
?
玺暮城抱着墨初鸢直奔前庭内院卧室。
医生早已等候。
玺暮城将她放在床上,瞥了一眼她糊满脸和泥巴的脸,气的想把她拎起来,狠揍一顿。
医生进来,看到浑身泥泞的墨初鸢也是一惊,尤其那张脸已经看不清底色。
玺暮城惧血,医生给墨初鸢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坐在她身边,移开目光,却握着她的手。
医生一番忙活,将她整张小脸清理出来,处理了额头上的伤口,才对玺暮城说,“玺夫人头上伤口比较严重,我开的消炎药要按时服用,以免伤口感染引起发烧,还有一定忌口。”
玺暮城嗯了一声,管家送医生离开。
偌大的卧室只剩两人。
她躺在软绵的大床上,房间里开着一盏落地灯,光线适宜,床边坐着玺暮城,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她。
墨初鸢坐起来,忍不住眼泪又涌了出来,扑进他怀里,呜咽道,“玺暮城……”
玺暮城无奈又颓败,双臂抱住她,语气依然严厉,“知道错了吗?”
她点点头,小脸蹭开他的衣领,脸颊贴着他烫热的皮肤,感受着他的存在。
“一个人开车还乱跑吗?”他收紧双臂。
她摇头,哭的更大声了。
玺暮城以为语气重了,叹了声,“好了,不凶你了。”
她摇摇头,“不是……”
“不是什么?”
她小手将他衬衫从西裤拽了出来,钻进他衣服里,抱住了他的腰,脸又往衣襟处蹭了蹭,才缓缓地抬头,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玺暮城,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玺暮城的手臂收紧再收紧,许久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
她靠在他怀里,安静的像一只小白兔,然而,眼皮越来越重,困意上来。
玺暮城捏了捏她的脸,“别睡,等会吃药。”
“嗯……”她往他怀里钻了钻,手绕到他后背摩挲,贴着他的皮肤,觉得更加安心,安心的更想睡。
“听话,先别睡。”他说着,将她的双手从衣服里拿出来,起身,倒了一杯水,拿了几颗药,在她身边坐下来,将药递到她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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