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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直走后,胥玙先是替她简单的冷敷了一下崴到的脚踝,整个过程里,她的脸红得厉害,乌珠尔沁的女人不在乎这个,可她来了大楚后,却听江宓说女子的脚不能轻易被别人看的,要看也只能是夫君。那他如今却看着她的脚,这算怎么回事?她转念一想,也许南华国的人也不在意这个呢!这么一想,她心里舒畅了很多。
苏代鼻尖是胥玙身上淡淡的苏合香,她唇角漾着娇俏的笑意:“你的明灯不是还有两盏没放完?”
他回眸,温尔笑着:“你想放明灯?”
“我没有放过明灯,应该挺有意思的吧。”她轻声道。
“好。”
他背着她走出门,又回到了方才放灯的地方,离着梅林近,空中弥漫着流动四溢的梅花香,清泠的月光洒在被积雪覆盖的地上,一地银光,竟是叫人分不清哪儿是月光,哪儿是积雪了。
胥玙缓缓将她放下来,苏代扶墙而立,只见他将身上的大氅解下铺在石阶上,她看出了他的意图,有些担忧:“你不冷吗?”
他的眸中像是润了层柔和的光,淡笑着扶她坐下,徐徐道:“我没关系。你先坐着,我将灯拿过来。”
她含笑看着他的背影,银色的月光衬得他的背影愈发的单薄,想起他南华质子的身份,她心底渐渐柔软,不禁有些心疼这个孱弱的少年。
胥玙很快便回来了,手中提着两盏灯,还有一壶酒。
她欣喜的笑道:“怎么还有酒?”
“效仿古人举杯邀明月,附庸风雅。”他将东西放在一旁的石阶上,笑道,“你来之前,我已经喝了半壶了。”
苏代莞尔一笑:“我可不懂什么附庸风雅,我只知道酒是个好东西。”
他笑了笑:“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拿两只杯子。”
苏代拉住他,扬声笑道:“我又不是大楚养在深闺的女子,不拘泥这个。”说完,她将酒壶靠近唇边喝了一口后递给他,眨着眼睛狡黠的笑着,“你若是嫌弃我,不喝便是,如此也正好,这剩下的半壶都是我的!”
胥玙唇角的笑意更浓了,他撩起衣摆在她身侧坐下,一把接过酒壶喝了一口,“你可别忘了,你来之前,那半壶都是我喝的。”
她听了他的话,忽而肆意的笑了,未扭到的左脚一脚踢起脚下的积雪,纷纷扬扬飞起的雪如漫天飞舞的梨花雨,他唇角含笑的看着肆意笑着的她,张扬的笑靥宛若春日里盛极一时的辛夷花,热烈灿烂又明媚多姿,只听她扬声笑道:“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真的。”她突然回眸去看胥玙,眸色认真,“胥玙,谢谢你。”
他薄唇轻轻抿了一下,继而微微一笑:“有什么可谢的,我们不是朋友麽?”
对,是朋友啊!纵然开始并不是真心互助,他利用过她,可至少现在他和胥珩都是真心的,而她,也确确实实的真心待过珩儿。想到这里,她对他嫣然一笑:“对,我们是朋友。胥玙,你是我在璃宫交的第二个朋友。”
他笑了笑:“第一个呢?是珩儿?”
“第一个是江宓,珩儿不算我朋友。”她的话音刚落,他脸上满是愕然,她却促狭的眨了眨眼睛,莞尔一笑,“他是我弟弟啊!”
他自知是被她捉弄了,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提到珩儿,除夕夜不是你们中原人团聚的时候吗,怎么不见你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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