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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如今可是悔不当初。
拿过钱使坏的后悔当初贪图那点小便宜得罪了财神爷,没拿钱只是跟着看热闹的则是觉得冤枉极了。
他们也没做什么,顶多就是跟着看了个热闹,结果也被连累,这是什么道理啊。
然而,人家不跟他们讲道理,甚至不听他们多说半句,就是不要他们临斗街的人……
一行人一边往回走一边抱怨着,然后就吵了起来。
“都怪那些使坏的,当初欺负人家寡妇无依无靠,结果连累的邻里现在都找不到活计。”
“可不就是,诶,周全你当时就堵人家沈掌柜大门了吧,害群之马!”
“呸,我是替邻居出头还怪上我了。”
“别不要脸了,我都知道了,你们不晓得收了谁的黑心钱,故意去欺负人家的,结果挨了嘴巴子不说,现在还断了街坊的财路。”
“没错,都怪你们,瞎老鼠害了一锅汤……”
这些人吵着骂了一路,到了家门口都口干舌燥了还在互相攻击指责。
范茹出门倒水,听到他们吵闹,笑呵呵当和事佬:“什么事好好说嘛,街里街坊的吵架多伤和气。”
结果这下好了,有人想起什么。
“当初可不就是这个范大娘跟我们说那沈掌柜不是好人,什么不正经啊,为人尖酸刻薄什么的。”
“对,我也记得是她。”
“都怨你,如今整个平宁人家就不要临斗街的人!”
范茹猝不及防就成了众矢之的,懵了片刻后才听出来事情原委,再被好些人指着鼻子数落,她也顾不上和气了,急声反驳:“我又没说什么,还不是你们自己唯利是图。”
“放屁,你那会儿阴阳怪气的话谁听不懂,搁这儿装什么呢?”
“可不就是,一天虚头巴脑假惺惺的。”
“都怨她,我看是她该滚出临斗街才对,害群之马!”
“没错……”
范茹莫名其妙挨了一通骂,回到家气的直接将木盆砰一声放到桌上,还在骂骂咧咧:“什么东西,一群刁民!”
裴元洲神情平静,正在喝茶。
李语诗也听到了外边的声响,出声安慰:“大娘别跟那些人生气,犯不着。”
范茹冷哼:“都是沈柠那个祸害,走到哪儿都不让人安生。”
裴元洲放下茶杯,淡声道:“娘,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再针对沈娘子。”
他说:“当初的事,我们受她照顾得了好处自是理亏,被人议论说道也是理所当然,您又何必非要针对她试图掩盖什么。”
范茹气结:“当初我还不是为了让你安心念书!”
裴元洲有些无奈:“我知道,可有得便有失,我没有责怪您,只是希望您不要再钻牛角尖了,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
范茹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旁边,李语诗看了眼裴元洲,沉默不语。
“我先去温书了。”
裴元洲起身往书房走去,书房离大门近,李语诗也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两人一起走着,李语诗问道:“元洲,你最近似乎格外刻苦,休沐在家都不歇息。”
裴元洲温声道:“有劲敌在侧,不敢稍有懈怠。”
李语诗有些意外:“能被你称为劲敌的……莫非是沈青柏?”
裴元洲嗯了声,对沈青柏的评价很高:“他才华横溢,虽年岁尚浅却老成持重,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李语诗感叹道:“短短数月,沈家姐弟竟像是都脱胎换骨一般。”
以前她记得那沈青柏只是旁人口中念过几日书的病秧子,可上次去县学寻裴元洲时远远看过去,那人竟也出落成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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