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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兀纳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拽住严政的衣领,轻松一提使他两脚离地,狞笑道:“英雄?看我如何让你做狗熊!不对,你连狗熊都不配”
严政只觉得脖颈勒紧,喘不过气,两手用力想要掰开对方的铁钳,竟如蚍蜉撼树,纹丝不动。他闭目后仰,咬紧牙关等待挨揍,却听台下齐声惊呼,噗的一声后什么东西落地毯上,自己的脖颈一松,跟着跌坐在地。
他睁眼一看,萧兀纳又惊又怒的捂着自己的手腕,地毯上有一个酒盅还在滴溜溜的打转儿。
“何方卑鄙宵小暗箭伤人?可敢现身一较高下?”萧兀纳对着二楼叫嚷。
咚咚咚,从木制楼梯下来三人。当先一人五十余岁,身长九尺,髯长半尺,目光炯炯,正气凛然,只是须发有些花白。
身后两人三旬左右,皆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右侧之人略矮,短须怒目,衣着朴素,有些风霜之色。左侧之人也是身长九尺,美髯飘逸,三人之中,最为英俊轩昂,衣着简约,华丽低调。
台下有人叫道:“是周教师!”“周大侠!”“这下好了!”
当先那人正是周侗,他缓缓开口道:“倚强凌弱非英雄,豪取强夺盗寇也!”声线独特,自带混响,令人不由的心生景仰。
萧兀纳好歹一国之使,知道行事越界,有些心虚,连忙拱手道:“不知周大侠在此,有失礼数,我还有事,先行告辞。”说完跳下舞台,带着随从匆匆离去。
堂中一阵欢呼,忽又有人叫道:“那人便是卢俊义!”
众人瞬间忘记了萧兀纳之事,议论纷纷道:“就是此人乱点歌舞?”“大煞风景的便是那高富俊者!”
略矮者似乎不愿多事,轻声说了些什么,周侗点头,对着众人一拱手,三人阔步而出。
严政呆呆的望着这三个大胡子的背影,摸摸自己稀疏的几根短髯,心生一阵无力感,今天实在太丢人了,也错失了结交英雄的机会,怎么就没过去打个招呼感谢一番呢?操!
那慕霓裳俏步踱来,细声笑道:“公子可好?”
严政忿忿:“日后我誓杀此人!”
麻婆几乎崩溃,今日一波三折,揪心不已,虽有强大后台,但处置不当,首先受罚的便是她。好在事端都已平息,台下多为常客,很快又催促花魁献艺,一决高下,大堂又重新恢复了喧闹。
说的是花魁献艺,其实就是投珠排名,刚才混乱,俱不过瘾,现在两个作俑者均已离开,大家兴高采烈,故态复萌。
麻婆连忙安排四位姑娘重新表演,并亲自将严政扶回席位,连连告罪,自罚三杯。
严政这时才觉浑身湿透,魂魄归位,哪知王诜毫不在意的说:“我早知你平安无事,你自饮几杯压压惊。”
“这又是为何?”严政连忙问道。
“进门时麻婆告诉我周教师在,你也未必无恙,他一贯不喜多事。”王诜故作高深,颇为得意:“后知卢俊义也在此处,二人乃是师徒,岂有师傅带徒弟公然喝花酒之事?”
周边听到的几个人都笑了,邻桌一人饶有兴趣的插道:“听说这卢俊义继祖富豪,甚是忠义,慷慨疏财,远近闻名,不想今日见到,果然人中俊杰,可惜粗陋武夫,不懂风月之乐。”
又有人道:“能以酒盅做暗器,十几丈远分毫不差,果然武艺高绝,不知何人出手?”
王诜微微一笑,显摆道:“此种手法,其三人皆不在话下。”
哦?那人又问:“周教师自不必说,卢俊义也许可以,那另一人何方大侠?”王诜轻呷小酒,闭口不答,众人无趣,各复其位。
严政心知必有隐情,愈发心痒,小声恳求:“此三人于我有恩,请告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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