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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只是做了该做的,让侯府免于一场劫数而已,父亲,苏儿该死,今日我前来,只是想问父亲一句话,苏儿所犯之事,父亲当真要保?”
慕承诀瞳仁之中浮上冷色,慕霁望着这双眼睛,和关在密室之中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曾经那个女人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逼问他,“慕霁,我父兄之事,你当真不肯帮我?”
同样的场景,勾动起慕霁深埋于心的记忆,他颤抖着身子,慢慢坐起来,即使骨头里传来的痛楚,让他难以忍受,可他却还是死死的望着慕承诀。
“你是我亲子,难道真要帮着那个人对付你的父亲?”
他口中的那个人,是崔相,在他看来,如今儿子这番举动,是在帮那个害他至深之人。
当他说完,便见着慕承诀微微垂眸,“父亲,你可知,若是被那个人查出刺杀之人出自侯府,定安侯府将会面对什么?”
慕承诀一字一句而出,慕霁手指想要握起来,却根本握不住。
他已濒临垂死,不甘心死之时,仇人还身居高位,活的好好的。
这若大的侯府,全是他拿命换来的,他不想留给任何人,全都要给他陪葬。
这些,他没有说出来,但却从他的眼神中表露无疑,慕承诀望着他,心里溢出冷笑。
果然在他心里,没有什么亲缘,没有什么人命,他想死,所有人都要跟着一起死。
他慕霁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为他陪葬!
“父亲,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安心在这里养着吧。”
他说完,转身走出内室,此时慕霁伸出手抓起了面前的香炉,用力朝着慕承诀的背影砸去。
“逆子!老夫不会死,不会死的!”
声音渐渐湮灭在身后,慕承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当他站在门口之时,朝着跟过来的魏四吩咐道。
“从即日起,父亲苑中的人全都换掉,好生照料,不得有误。”
……
慕承诀探视老爷,又换了苑中所有下人之事,很快就在府里传扬开来,临近晌午,楚婕怜也听崔婆婆说了此事。
“爷真的和老爷吵了?”
她眼中划过不解,崔婆婆点头,“是啊,老爷勃然大怒,外面的人都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现在府里人人都在传言,是老爷不准备让小公爷承袭爵位,故而父子二人才会针锋相对。”
听到这话,楚婕怜唇角弯了弯,“爷不是这样的人,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爵位,定是有别的事情,才让爷这般动气。”
“贵人真了解爷,但这府里的人可都信了,爷虽是嫡长子,但大夫人已离世多年,老奴还听闻府里的下人议论,说当年大夫人娘家犯了事,是老爷力保住了大夫人。
说起来,大夫人娘家毕竟是戴罪之人,爷从小在侯府长大,二夫人又是那般跋扈,想来爷定是吃尽了苦楚。”
崔婆婆这番话,让楚婕怜心神一漾,记起初见慕承诀之时,那人冷的像块千年寒冰,对谁都不信,几次对她大打出手。
如此凉薄冷清之人,却只有在梅园之时,才会那般脆弱,想来,那层坚硬,不过是他从小到大练就出来了保身之法吧。
“爷确实不容易。”
楚婕怜轻轻开口,外面苑中传来响动,崔婆婆一听,连忙走到门口,只见慕承诀满眼冷邃的走了进来。
“老奴给爷请安。”
崔婆婆行完礼,慕承诀扬了扬手,待她退下之后,楚婕怜已经行至他面前。
“爷用膳了吗?”
女人柔声细语的关切之言,让慕承诀心中软了一瞬,他摇摇头。
“随意弄些吃食过来便可。”
“好,爷进屋坐会,妾身这就去做。”
看着她走出去,慕承诀望向桌上缝着的衣服,不过才一日的时间,竟已做了大半了,想来这一日,她定是马不停歇的在做。
心头再次浮上柔意,慕承诀坐下,崔婆婆端来了茶水。
“爷先饮些茶水,老奴去膳房帮着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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