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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等人一走,应容许的生活一下子空了下来。
明明从前也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过着日子,现下还能每天去百花楼逛一圈看花看草看帅哥修身养性,应容许却还是觉得空得慌。
应容许把这归为网瘾反扑,换句话说——闲得蛋疼。
他盘了一家药堂子,卖铺子的郎中说他师父刚过头七,他也不想在这孤苦无依的一个人待下去,准备回乡造福广大乡亲父老,师父留给他放话随便折腾爱卖不卖的药堂也卖出去换取路上盘缠。
药堂子改头换面,应容许也摇身一变成了应大夫,药堂里中药清香微甘的气味浓郁,连带给他身上也沾了一圈天然香。
都说天下没有不开张的油盐铺,这话放在药堂上也适用,应容许老老实实接了两天诊,卖了三贴药,到第三天晚上提溜着一壶酒直奔百花楼。
一上二楼发现几日不见的陆小凤也在,桌前摆着个酒杯,正拿着两根筷子叮叮当当敲杯沿,嘴里唱的歌不成调子,还翻来覆去就两句歌词。
应容许捂着一边的耳朵,扭头就要走。
“哎哎!”陆小凤把筷子一扔,“都上来了,着急去哪?”
“找个没有你走调歌声的清净地方。”应容许犀利点评,“你简直在糟蹋那两句歌词!”
花满楼也苦于他荒腔走板的歌曲许久,说道:“他在我这里唱了许久,我都快不认识那两句歌词了。”
无端被两人嫌弃,陆小凤摇头叹气:“有了新欢忘记旧爱,七童你这可不太好——你手里的是酒?”
他在这方面眼睛一向尖,桌上摆了两三坛空酒坛,陆小凤显然还没喝够,看过来的眼神都冒着光。
“这不东边酒楼的不知春么?好酒啊好酒!”陆小凤眨眨眼,“不知春可算得上是烈酒,你可别喝一点全醉吐了,糟蹋好东西。”
应容许也不矫情,把酒坛哐当一放:“就问你喝不喝?”
陆小凤:“有酒哪能不喝,更何况是好酒,喝!”
酒坛子一打开,沁人心脾的清淡酒香就飘了出来,光是闻着,眼前就能浮现出湖边垂柳落下来的柔枝。
花满楼杯里仍有余酒,应容许熟门熟路摸出一只酒杯来,给自己和陆小凤满上,闷头先喝了两口。
陆小凤说的没错,这坛子名字柔和酒香温润的酒一入口就能发现不是好相与的东西,阎老板那的老汾酒只是度数高,烈性远不及这款不知春,一入口就跟碗大的拳头轰隆砸上来一般,刺激得人眼冒金星。
应容许猝不及防被一口酒打了一拳,差点没忍住把杯子里的全丢去浇花。
陆小凤嘲笑:“我就说你糟蹋好酒吧!”
花满楼嘴角牵了牵,沉默又体贴的推过来一杯茶。
陆小凤在外头潇洒了一圈,回来还带着江湖时事——经过数日发酵,金鹏王朝的事儿在江湖上传开了。
江湖上出名的人不少,楚留香和陆小凤算是各种翘楚,这同样得拜他们容易沾染麻烦的体质所赐,为大家茶余饭后聊天吹水的八卦时间增色无数。
两大八卦供应商碰头卷入统一事件本就容易被人津津乐道,又不知道从哪传出去的消息,说跟着他们俩的还有一个神医,生死人肉白骨的那种,转瞬就把中了剧毒的阎铁珊阎老板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一甩手百米之外把幕后黑手毒成活死人,反正怎么夸张怎么来。
流言传着传着就出现无数版本,陆小凤最新听到的大众认可度最高的一款,里面把该神医塑造成了一个疑似患有精神疾病的究极反社会人格。
“脾气古怪、出手全凭心情、爱好制毒操控药人、不少丹药的药引邪性到令人毛骨悚然、据说还用童男童女炼药的应神医,有什么感想?”
“……我想知道是谁传出来这话的。”
应神医和蔼一笑,攥着酒杯的手一松,瓷杯碎片哗啦啦落到桌上:“我可以免费帮他们治治脑子。”
他虽然没有脑残片的药方,但他坚信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有恒心有毅力,研制出来一吃就变傻的脑残片也不是不可能。
再怎么傻也比那些人现在的脑子聪明。
“这是诽谤,是栽赃!”应容许愤愤道,“我脾气哪里古怪了,我这么积极向上阳光开朗!一群人云亦云的没品东西!”
陆小凤寻思你关注点是不是有点不太对,他刚才说了一大堆,每一条都比“脾气古怪”更值得愤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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