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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想说些什么替邢昭云求情,却被朱儁拉了回来:“静观其变,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肃静!肃静!”喊话的人是左丰,他示意群臣安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天家,按理说我不敢说这句话,可我不得不说,前几天,臣出宫替天家办事儿,莫名遭到殴打,后来查清楚了,是邢大人派人做的。”
“臣好歹是天家擢选上来的黄门侍郎,也不知道是怎么招惹邢大人了,邢大人要这样做。莫不成,是因为臣劝邢大人按律将罪臣蔡邕之女从营,邢大人觊觎那罪女的美色,不肯听从,故而得罪了邢大人,招致此祸?”
左丰倒是阴阳怪气一把好手。
左丰一发话,群臣又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张观远当了几十年官,单在朝中就当了二十年官,从三品大员,不论是人脉还是家世,都称得上是响当当。左丰虽然只是个黄门侍郎,可他的干爹是十常侍之首张让,他既然开口,那自然和张让通过气了。
一个是受宠幸的内侍,一个是在朝中经营多年的大臣,这两大人物坐镇,文武百官们一个个都站了出来。
“臣跟参。”
“臣也要参邢道荣。”
“臣也是。”
一时间,几乎一半的大臣都跪倒在地,呼应张观远和左丰。
天空炸响一道惊雷,瓢泼的雨甚至潲进了大殿。
那些和邢昭云无冤无仇,也没受贿的官员,见到这一幕,心想邢道荣这小子算是到头了,这才来京师几天,就得罪了御史中丞,得罪了黄门侍郎,眼下罗织了这么多罪状,不说邢道荣这官儿是保不住了,恐怕脑袋也要掉了。
他们可不敢得罪二人,也都跪倒在地。
张观远余光看去,就见满朝文武几乎全都跪下了。
这下,他可名动京师了。
皇帝刘宏都没想到这朝会有这么一出,见满朝文武跪倒了一大片,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刘宏说,“邢道荣,张观远所说,你可认?”
邢昭云清了清嗓子,淡淡说道:“有的认,有的不认。”
“什么不认,什么又认了!”
“回禀天家。”邢昭云道,“罪一,臣是晚到了,但不是无故,臣说了,今日大雨,为了血祭正常进行,臣故而来晚了。”
“罪二,臣岂不知军情紧急?若不是臣在长社击败黄巾贼,满朝文武,又如何能安坐京师?臣何时耽误军情了?怎么不知道国家危难了?难道说国家危难,天子的祥瑞就不治了吗?天家的事儿,就是国家的事儿,就是臣万死不辞也要办好的事儿。”
“罪三,张大人的儿子张文张学才,是臣让他跪的,不光如此,臣还左右打了他好几个耳光呢。”
邢昭云几乎是骄傲地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天家,臣自幼习武,算是有膀子力气,没收手,确确实实打了几巴掌,那声音清脆婉转,听得人心旷神怡,我现在还想打几巴掌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百官心想,这邢道荣死到临头是不是疯了,现在不赶紧向张大人求情,反而炫耀似的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打张学才的脸,这分明打的是张观远的脸啊。
“疯了,这小子一定是疯了。”
“我知道了,他这是求速死。”
邢昭云说道:“其他的,臣一条不认。什么欺君罔上,假借血祭之名治疗祥瑞,什么包庇罪女写反诗,还有殴打左大人,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儿,我和左大人亲如一家,怎么可能殴打左大人呢?”
“臣为天家的事情忙了多久,羽林右监知道。我看张大人网罗罪名,才是以公谋私,欺君罔上。”
“邢昭云!”张观远咬牙切齿,“你不要颠倒黑白,我看你是死到临头还不承认,不见棺材不落泪。天家,孰是孰非,臣有证据,天家一查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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