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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因为它善（第1页）

“快阻止他！”“闯下弥天大祸，竟然想要畏罪自杀？怎么可以便宜了他！”太师见状，不禁急了。服毒自尽，跟千刀万剐，这痛苦程度可差远了！太师绝不允许纪辰这么舒服的死去！而武雉眼睛一眯，也是认为纪辰想要畏罪自杀。于是挥了挥手。立马就见两个内侍上前，夺下了纪辰手中的粥碗。纪辰一脸惊诧的看向众人：“什么意思？”“你们也想吃？”“想吃就说嘛！此次查封这么多粮食，不说多么富余，至少管几位一口饭还是没问题的。”武雉跟太师等人脸色同时一黑。纪辰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陛下，粥碗已经见底！纪辰他估计很快就要……”柳观鱼拿过粥碗看了一眼。语气莫名有些低落。也不知道是为纪辰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而不忍，还是为纪辰觉得不值。“陷陛下于不义，还想舒服死去？”“来人！给我扒开他的嘴巴，催吐！”太师狞笑一声，说道。两个内侍闻言，立马就要动手。“我看谁敢动手！”忽然一声爆呵，却是靳炎带着黑龙卫杀了过来！“嗯？靳炎，你想造反？”武雉眉毛一挑，又惊又怒问道。所有人造反她都能接受，唯独黑龙卫造反她不能接受！因为黑龙卫是她的亲卫！是她最后一张底牌！“回陛下！臣不敢！”“臣之所以阻止，只是因为臣发现了一件事情！”靳炎跪倒在地，说道。“什么事情？”武雉长舒一口气。只要黑龙卫还是忠心于她，那就好。“陛下、太师，众位大人，你们请看……”靳炎指向乱作一团的流民。“距离施粥也有一段时间了，吃下毒粥的人不说八千，也有一万了吧？”“但是可有一人毒发身亡？”听到靳炎的话，众人这才注意到：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明明那么多人吃了毒粥，但是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一个人死亡！而正因为如此，负责制止的禁军愈加遭到流民打骂。“呸！说是毒粥？为什么我们吃了没死？”“什么毒粥，分明就是不想让我们吃！”“我明白了！一定是纪先生私下调来赈灾粮，结果被武帝知道，武帝勒令禁军想要抢回赈灾粮！”“纪先生大义啊！一想到前几天我还听信谗言，以为纪先生真的倒卖了赈灾粮，我就感到脸红！”百姓的善恶观最为直接，也最为简单。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心向谁。明明昨天纪辰在他们口中还是“狗官”，现在却成了不畏强权、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武雉听着流民们的言语，只觉脸色发烫。虽然流民没有明说，但也跟指着她的鼻子大骂“昏君”差不多了。“住手！”“所有人，全部住手！”武雉拍着龙辇的扶手，长身而起，说道。声音不大，但是因为帝王威严之故，瞬间就让在场所有人安静了下来。噗通！噗通！眨眼间跪倒一大片。有禁军，有流民。大乾初定，横扫六合的余威尚在。嘴上指桑骂槐、暗讽武雉可以，但是真让这些流民造反，他们还是不敢。“纪辰，朕只要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朕！”“这些粮食，到底有没有毒！”纪辰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笑意：“有毒，却也无毒。”“百姓吃，便无毒。”“有些人吃，那就有毒了。”“因为它善！”听到纪辰的话，所有人都懵了。这世界上还有这种粮食，能够区分善恶，选择性毒死某些人？“不可能！”太师呆愣半晌，忽然大叫道。“一定是这么多人分食，减弱了毒性！陛下，老臣恳请多观察一会儿，现在没事，不代表待会也没事！”“说不定过个盏茶时光，这些人就要毒发身亡了！”武雉目光流转：“准！”于是所有食用了毒粥的人被隔离开来，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静静等待“毒发身亡”。很快，半盏茶时间过去。食用毒粥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一盏茶时间过去。还是没有一人出现异况。太师忍不住额头渗出丝丝冷汗。眼见时间足足过去了两刻钟。忽然一个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太师大喜：“发作了！毒性发作了！陛下，我就说有毒吧？”武雉瞳孔一缩。刚想说什么。却见旁边流民一边将那个栽倒之人扶起，一边骂道：“发作你大爷！你三天不吃饭，只吃一碗粥，来这里站上两刻钟试试！”“……”太师脸色瞬间变成猪肝色。武雉也是忍俊不禁，露出一抹笑意。不禁因为太师挨骂，还因为粮食无毒，她所担心的遗臭万年之事就不复存在！同时，这一大批粮食完全可以让她短时间内不用再担心流民哗变！只是……粮食有毒可不止太师一人在说，柳观鱼也这样说。可见并非空穴来风。纪辰究竟是怎么让流民吃了而不毒发的呢？难道这批粮食真的如同纪辰所说——善？“我明白了！是障眼法！纪辰一定在查封粮食的时候，使用了障眼法！”“让我们误以为粮食有毒，实际上根本没毒！”“陛下，我们大乾以信立国、以法立国。这等坑蒙拐骗的伎俩，一旦传出去，恐怕有损大乾法纪啊！”“届时天下所有商人，都会担心朝廷有样学样，为了坑骗商人的物资不择手段！”“老臣恳请陛下惩治纪辰，还四大粮行、还天下商人一个公道！”太师忽然像是想通什么一样，跳脚叫道。其他官员闻言，立马附和。“对对对！此风万不可开！不然我们大乾法纪就要毁于一旦！”“身为朝廷官员，理应主持公道，哪有诓骗之理？”“若是今天纪辰可以巧取豪夺粮食，那么明天就会有其他官员效仿，巧取豪夺他人财产。长此以往，民生糜烂，国将不国啊！”听着一众官员的话语，武雉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虽然她很希望留下这批粮食，可官员们说的也不无道理。纪辰此举等于开了一个坏头，如果不加以制止，后续肯定会有无数官员效仿！届时朝廷威信跟法纪荡然无存！重演前朝乱象，是早晚的事！“纪辰！”武雉沉吟片刻之后，蓦然眼神一冷。就要做出判罚。只是才说了两个字。却见纪辰忽然朝着远处的义仓一指：“障眼法？坑蒙拐骗？”“既然太师这么笃定，那么请问太师，你敢不敢去义仓随便抓一把粮食，吃进肚中。”“看看到底是我在诓骗大家，还是粮食真的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