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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钓鱼执法（第1页）

“纪辰，朕问你：你为何要辜负朕的信任？”“你可知道哪怕是流民，那也是朕的子民！你用猪狗一样的态度喂食他们，简直就是没有人性！简直就是陷朕于不义！”武雉不等纪辰走近，就忍不住开口质问道。纪辰眉毛微微一挑：“原来陛下急召臣进宫，就为这事啊！”“臣觉得，臣没有做错。”哗！瞬间整个朝堂炸开。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纪辰。太师直接指着纪辰鼻子破口大骂起来：“纪辰，亏你饱读诗书，竟然说出这种与禽兽无异的话语！”“陛下，老臣建议立即将纪辰问斩，以平民愤！”“不然等到十万流民发生哗变，就不是杀一个纪辰能够解决的了！”“臣附议！”“臣附议！”“臣附议！”眨眼间，紫薇殿内又跪倒一片。之前百官弹劾纪辰的画面再度重演。纪辰看着这些动不动就喜欢下跪的百官，嗤笑一声：“你们也就这点智商了。”接着纪辰慢慢踱步走到太师面前。乍看上去，好像太师是跪在了纪辰脚下一样。气得太师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太师起身，其他官员见状也赶紧起身。百官下跪的局面就这样悄无声息被纪辰破解。“纪辰，朕还在等你的解释！”武雉神色冰冷看着纪辰的小动作，呵斥道。“陛下稍安勿躁。”纪辰不紧不慢回答。“容臣先问太师一个问题。”“请问太师，假如你是一个饿了数天的流民，有人施舍给你一个沾满泥土的馒头。你吃还是不吃？”太师冷哼一声：“当然吃了！在死亡面前，馒头沾点土怎么了？本太师也是从苦日子打滚过来的！别说沾了土的馒头，哪怕是泔水桶里的馒头，本太师都吃过！”“也就只有那些本来就不饿的富家子弟，才会对沾土的馒头鄙夷不屑吧！”纪辰听完，当即鼓起掌来：“太师的回答简直太精彩了！”“那么请问太师，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为什么还要质疑我的决策呢？”太师一愣，本能的想要反驳。可下一秒就面色大变。一下子明白了纪辰往粥里掺杂墙灰的用意！只有这样，那些本来就不饿、伪装成流民的人，才会放弃冒领义粥的念头！而不止太师，文武百官以及武雉，也全都恍然大悟。武雉更是冷色尽去，转而抚掌赞叹道：“纪卿此计甚妙！唯一可惜的就是略显……”武雉本想说纪辰这个计策不那么光明正大，但是转念一想，纪辰是什么？毒士啊！本就跟光明正大四个字不沾边。于是默默咽回了后面的话语。“启禀陛下，臣掺杂墙灰的用意不仅仅是为了防止有人冒领义粥。还因为历代修葺城墙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使用糯米等材料作为黏合剂，填充进缝隙之中。”“甚至还会铸造一些粮砖砌入墙体，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城墙里面不止有墙灰，也有粮食！”“这两个解释，应该可以让这些蠢材闭嘴了吧？”纪辰此话一出。百官面色大变。虽然纪辰这两个解释确实显得他们蠢笨如猪，但是纪辰说出来，那就是纪辰的不对了。正当他们想要跟纪辰理论之时，却见太师冲着他们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只能作罢。“行了，灾情紧急，纪卿你赶紧回去赈灾吧！”“其他人也退了吧！”武雉挥挥手，起身离去。“是！”纪辰道。然后看都没看在场百官一眼，也转身离去。剩下百官站在殿内，一个个咬牙切齿。“太师，您刚才为什么要阻拦我们？”“是啊，太师！要是真被他重得圣眷怎么办？”太师看着纪辰背影，冷笑一声：“重得圣眷哪有那么简单？”“真以为陛下放心他啊！”“再者，他这个粥里掺灰的计策顶多就是小聪明。无非让原本只能坚持三天的粮食，多坚持两天罢了！”“五天之后，他还是无粮可用！”“无粮又无钱，禁军也不听他调度，那时候稍微鼓动流民哗变一下，就是他的死期！”百官闻言，瞬间竖起大拇指：“太师智珠在握！我等佩服！”而此时的纪辰。根本没回赈灾现场。也没回家中。而是站在一个巷子里，跟一个一脸猥琐的汉子说着什么。猥琐汉子压低嗓音：“纪先生，您让我调查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流民携带儿女者，总计一万三千人。”“而愿意出售儿女换取粮食者，则有近半。”“其中约有近千流民的儿女模样尚可，也算机灵，应该会受那些世家大族的喜欢。”纪辰点点头：“很好。”猥琐汉子犹豫一下，问道：“纪先生恕我多嘴，虽然大灾之年卖儿鬻女是常见之事，可这样大张旗鼓的操作，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一点啊？”“毕竟咱们大乾律法：买卖人口乃是重罪！”纪辰嗤笑一声：“不是重罪我还不做呢！你知道什么叫做钓鱼执法吗？”猥琐汉子茫然的摇了摇头：“钓鱼我懂，执法我也懂，钓鱼执法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呢？”“行了，你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我钓到银子就行！”“去做吧！”纪辰摆摆手。猥琐汉子带着不解的眼神，走了。而当天晚上，一个由帝都各府管家参与的拍卖会，悄无声息在某处庄园召开。拍卖的主题，正是一个个被关在笼子里的流民儿女！这些孩子像是牲口一样，被牵到台上，由台下的各府管家评头论足、鉴定品相，然后给出价格。仅仅一晚上，就足足拍卖出了五百多个孩子！而很多管家买了一个，兀自觉得不够，还要再买。还有一些没拍到的，则预约第二天再拍。就这样，拍卖会连开三天。生意火爆，供不应求。三天时间，累计拍卖出去一千八百个孩子！买家名单，几乎遍布帝都所有豪门世家！“纪先生，这是名单。”只是没有人知道，当天晚上这份名单就出现在了纪辰的手中。纪辰看着名单上的一个个名字，露出一抹满意而又残忍的微笑。“啧啧，这么多财神爷，先向谁下手好呢！”“还是说干脆一起进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