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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林祐能否提供结局,丹德里恩半信半疑。
“您说的结局,是为我的诗篇而写吗?难以置信,您应该是第一次听到这篇长诗,我此前从未完整演唱过……”
林祐摆了摆手:“我可不会写诗。”他在心里小声咕哝着:我能写个通顺的网文就不错了;当年高考作文都不让写诗,如今你让我用外语写诗?写个屁的诗!
诗人先生难免不解:“那您的意思是……”
“我是说,我可以告诉你那场婚宴之后发生的事情;包括王子和公主成婚之后不算幸福的生活,还有他们的过去和未来。”
“我确实听说他们夫妇二人前几年遭遇海难去世,只留下一位年幼的小公主。”丹德里恩感慨万千,“当初帕薇塔公主年幼时就失去了父亲,没想到她的女儿竟同时失去双亲……对于一段艰难的爱情来说,这個结局实在谈不上美好。”
“你还想不想听我说了?”讲故事的人和说相声、讲评书的人一样,最烦听众搭茬打岔。
诗人先生赶紧表示了歉意;“您快说,我听着呢。”
吟游诗人不但是表演者,也是很好的倾听者。他们热衷于在所经之地详细打听各种小道消息,且不分真假,只为了给自己的诗歌创作收集素材——丹德里恩先生也不例外。
这个时候,诗人先生还没有醒悟“知道越多,死得越快”这条至理名言。或许在他眼里。辛特拉只是个比陶森特大不到哪儿去的小国而已,能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心怀“歹意”的男孩自然也不会提醒诗人,而是立刻开始讲述:“这场婚姻的女方就不说了,一位单纯的辛特拉公主,少女时代就被爱情和命运冲昏了头脑,才会爱上一个大她十几岁,而且浑身长满尖刺的怪物。我要说的是男方,也就是梅契特王子多尼的故事。”
“他有什么问题吗?是来历作假?他没有王室血统,还是说假冒了贵族身份,或者……呃,抱歉,您继续说。”
再次阻止丹德里恩的搭茬行为后,林祐接着说道:“要说多尼的故事,就不得不回溯一段与梅契特宗主国尼弗迦德有关的历史。二十多年前,尼弗迦德发生过一起针对恩瑞斯皇室的政变,你知道吧?”
“当然;那个篡位者杀掉了皇帝,还流放了年仅十三岁的皇储,自己登基称帝统治了帝国二十年;直到……嗯……我在听呢。”
“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不介意给你再上一遍魔法;”男孩表示自己只想要一个规规矩矩的捧哏,不喜欢有人砸现挂抢台词;为了让自己的威胁更具效力,他还掏出魔杖挥舞着——哪怕他不用魔杖也能让诗人先生变成哑巴。
“我知道了。”丹德里恩汗流浃背;过去几个小时舌头僵硬、喉咙堵塞的感觉太可怕了,甚至连累得气管都有点不通畅。
林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到哪儿了?对,尼弗迦德皇储恩希尔·恩瑞斯被篡位者流放,而且篡位者还派遣术士对皇储施展了极为恶毒的诅咒;因为‘恩希尔’这个名字在尼弗迦德语言中有‘刺猬’的意思,术士就把皇储变成了刺猬的模样,让他浑身长满了尖刺。”
丹德里恩心里悚然一惊,显然是明白了什么;但他偷偷瞄了一眼黑漆漆的阴沉木魔杖,又识趣地把差点脱口而出的问题咽了回去。
皇储遭过什么诅咒其实无所谓,只要别让我再遭诅咒就好……
“这位恩希尔皇储带着满身的尖刺逃亡来到北方,偶然遇到打猎时受伤濒死的辛特拉前国王罗格纳,并救了对方的命;当然,这个时候的皇储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为报答救命之恩,罗格纳国王与皇储定下了意外律,于是也就有了王子多尼和帕塔薇公主的婚约。”
说到这里,林祐看了看丹德里恩,发现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既然皇储改名易姓变成了多尼王子,那么现在坐在尼弗迦德皇帝宝座上的恩希尔又是谁?”
诗人先生忙不迭地点头,差点把头上的饰羽船形帽都给颠下来。
“我马上就要说到了。”男孩不忘喝口茶润润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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