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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民说星期天想吃水饺,我打算搞点撑时候的馅儿。”唐植桐抬头,朝小王同学笑笑,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好,只要你不为难就行好。”小王同学压根不问馅儿的来源,因为她觉得自己越来越馋了……
其实不光小王同学对食物有渴望,唐植桐也一样。
很多身体的反应,演是演不出来的,尤其是挨饿以后的行为。
更何况唐植桐没有切身体会?
为了更贴近现实,不让自己在学习工作中露馅,唐植桐这阵子没有在外面吃独食,想在深刻体验一下这年代的供应后,形成肌肉记忆。
唐植桐确实是首次经历这个特殊的时期,但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有依仗的。
一个是上一辈子看到的资料,1960年之前,四九城的城市户口中没有出现大面积饿急眼的记录或者回忆;
第二个也是上一辈子的事,唐植桐的父母都是这个年代鲁省的农村人。
无论是爷爷、姥爷,家里都是好几口子人,守着一点薄田,生活非常困难,野菜、稀粥是家常便饭,但没有一个去世的,全部长大成人。
唐植桐以前父亲讲过古,公共食堂发饭,为了节省体力,每家派一个代表去领。
一盆白薯干、白薯叶做的粥,由于饿得厉害,心慌、浑身没劲,成人端回家的途中,都要坐下歇好几次。
具体哪一年,唐植桐的父亲说自己记不清了,但唐植桐知道公共食堂的解散时间是1961年上半年,那这个时间大概率是59年或60年的秋天。
前世的老家,在同一时间那么困难的情况下都没有饿出人命,更何况现在的四九城商品粮户口?
虽然饮食清淡确实是减肥的无上法宝,但八分饱的感觉也确实不好受。
晚上炖的白菜有不少,然而这玩意不顶时候,明明很饱了,一泡尿排出去,胃里就又空落落的,总想着往里塞点东西。
作为一个身傍仓库的穿越众,这么做确实显得有些无能,甚至窝囊,但唐植桐坚信小心驶得万年船。
自己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万一露了马脚,无论是小王同学,还是其他家人,都得受牵连。
这么做不仅仅是为自己,更是为家人。
至于肚子,就先饿着吧,饿着饿着就习惯了。
总不能家人挨饿受罪体验生活疾苦,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吧?
再说背着家人单独吃独食,会有一种负罪感,唐植桐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唐植桐对以后的生活是有规划的,等个把月以后去一趟安东,每个月每人补贴斤玉米面,这定量不就上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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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大家长了记性,有粮食的事不让孩子们知道,悄悄稍微吃多一点,肯定也不会有人往外说。
第二天,1959年11月25日,星期二,晴。
一早,唐植桐将一张纸贴在了正房的墙上。
上面写着每个人的定量,清晰的标明了每人、每天、每顿能吃的干粮重量,从今儿起,就按这个定量来。
“妈,以后晚上多炖点白菜,松子也每人多分一把。我再有个把月就去安东,一定带回东西来,咱家能饿着,但不能饿坏身体。”临出门前,唐植桐偷偷地交代张桂芳道。
张桂芳点点头,谁又想饿坏身体呢?
“大伯拿来的那些干货,木耳、香肠啥的,您可以隔上个天掺在菜里点。但您要把握个度,不能饿着,但也不能吃饱。”唐植桐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我晓得,你别操心了。咱家虽然吃的没有饱,但总比附近的邻居强。你大伯那些干货等些日子再吃,保不准以后的日子更难。”张桂芳拒绝了儿子的建议。
“成,那您做主吧。”唐植桐看张桂芳拎得清,也就不再多言。
张桂芳这辈及年龄再长的人,最少也是经历过民国、两次抗战的人,见惯了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的日子,再对比当下,可能会认为还是现在的日子更好一点。
这兴许就是这几年之间,没有出李自成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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