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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唏嘘感慨了几句,也不好多说,然后入席而坐,开始用着晚饭。
贾珩用罢晚饭,没有陪着几个女孩子在那议事,一个人返回书房,凝眸看向不知何时已坐在书桉之后太师椅上的陈潇,问道:“潇潇,歹人搜检出来了吗?”
陈潇抬眸看向贾珩,清声说道:“抓住了一个,跑了两个,他们是分开跑的,锦衣缇骑还在全城搜捕。”
贾珩看向那少女,走至近前,清声问道:“没去吃饭?”
“我不饿。”陈潇摇了摇头,抿了抿粉唇,凝眸定定地看向那少年,问道:“你就没什么问我的了?”
贾珩道:“我问你,你也不会说,懒得问了。”
说着,拉过陈潇的手,轻声道:“别总坐我的位置上。”
然后,坐在书桉之后的黄花梨木太师椅上,将奏疏递送而来,道:“这奏疏得赶紧递过去,还有飞鸽传书,先前报信至京。”
“飞鸽传书,我刚才已经让锦衣府卫去递送了。”陈潇目光微动,柔声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看向少女,重又拿起一封奏本,重新题写一本奏疏,道:“这奏疏怎么写呢?总要给个幕后主使。”
陈潇抿了抿粉唇,忽而轻声道:“先前,其实不是我有意隐瞒于你。”
贾珩手中的茶盅微微一顿,灯笼上的灯光照耀在少年的面上,那双略见昏暗的剑眉,眸光闪了闪,道:“可以理解。”
陈潇走到近前,道:“陈渊他现在应该不在金陵了。”
贾珩眉头凝了凝,目光落在陈潇那张沉静依旧的脸庞上,清声说道:“赵王之子唤作陈渊?”
陈潇点了点头道:“他当年使了假死之计,逃脱了株连,我后来流落江湖,与之再见,他手下有一批训练有素的死士,这次过来刺杀的就是这批死士。”
贾珩默然片刻,看向陈潇,目光灼灼,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这些死士的藏身之处,他本身也防着我,本来我们是因为共同的仇恨聚在一起。”陈潇似乎看出了贾珩心头所想,低声说道。
贾珩开口道:“那你能不能帮我提供线索,找到他们?”
“我先前已经和他们争吵过,最终不欢而散。”陈潇轻声说道。
先前怀疑陈渊是冲着眼前之人来的,不想两边冲突起来,与之争吵起来,不想激出了陈渊的真实来意。
贾珩看向陈潇,轻声说道:“那现在搜不到这些人,怎么对宫里交代?”
“你如实上奏就是了,就说是赵王、太子一党的余孽,此事不会再有太多的波折。”陈潇开口道。
贾珩默然片刻,目光出神看向窗外漆黑一团的夜色,低声道:“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旋即,低头写着奏疏,而一旁气质安静的少女则是帮着贾珩研着墨汁,认真看向那写着奏疏的少年。
过了一会儿,贾珩将奏疏放在一旁,晾干笔迹,转头看向陈潇道:“潇潇,以后什么事儿和我早点儿说,咱们两个一同拿主意。
陈潇闻言,磨墨的手为之一顿,对上那双安静的目光,默然片刻,说道:“好。”
……
……
驿馆之中——
楚王世子陈淳的尸身早已经被人抬将下去,整顿遗容,以便寻棺安葬,甄晴则躺在里厢的床榻上,正对着床上的帷幔,目光怔怔出神,无声流淌的眼泪早已流干,一时间思绪翻飞。
方才楚王弃着自家儿子而逃的一幕,好似闪回的片段在甄晴心底来回出现,每一次都让甄晴心寒、愤怒。
“王妃,吃点儿吧。”一旁的女官声音中带着哭腔,说道。
甄晴自从先前的丧子之痛以后,保持这种状态已有几个时辰,恍若没了生气的木头一般。
甄晴仍是充耳不闻,心如死灰,沉浸在失去爱子的巨大悲痛中。
那女官是甄晴从甄家带出来的贴身丫鬟,属于心腹中的心腹,见此,心疼说道:“王妃这般作践自己身子,如何是好?”
甄晴不知为何,忽而想起那贾珩,心头一惊,原本失去焦点的眸子渐渐凝聚一丝细弱的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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