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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暖轻声道:“这次江南大营,父亲说如果那红夷火铳留在金陵就好了,将来能够如永宁伯的平虏策一般,北进辽东。”
贾珩沉吟说道:“以后还有大用,等后续炮铳再有监造,会拨付给江南江北大营的水师。”
如果没有意外,天子关于整合江南、江北大营以及福州水师的旨意,这几天应该在路上了。
先前他在奏疏中力陈海师组建之必要,再配合着多铎跨海来犯,水师学堂以及大海师的筹建将不会再有其他阻力。
果然等了一会儿,燕国地图终于展开,叶暖目光期冀,说道:“昨个儿听子玉说要建水师学堂,不知是怎么个章程?”
贾珩道:“水师学堂以新式战法为来日跨海远征女真做准备,叶夫人是为安南侯问着?”
叶暖笑了笑,轻声道:“我还是替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问着。”
现在明眼人都看出来,眼前的少年就是未来对虏战事的关要人物,他将来说用谁,那天子就用谁,而功爵名位就在这一场场战事中,叶家不能游离在外。
贾珩道:“目前学堂还在拟定章程,不过叶楷这次追击寇虏有功,可入水师学堂学习新式战法。”
在江南这片地方,不能不给安南侯叶真这种地方豪强一个面子。
叶暖闻言,心头微喜,容色明媚娇艳,巧笑倩兮说道:“那妾身回去就和阿弟说说,也让他将心放进肚子里。”
贾珩面色澹漠,举起一旁的茶盅,抿了一口。
不远处的顾若清看向那气定神闲的少年,秀眉微蹙,清冽目光闪烁了下,问道:“永宁伯,先前金陵有言,贼寇祸乱东南,欲在北方进兵,如今寇虏退却,北方战事今年还会再启吗?”
贾珩目光平静地看向顾若清,道:“这个还不好说,但我朝兵马枕戈待旦,已做好迎击北虏的准备。”
顾若清英眉如剑,目光逼视着贾珩,问道:“永宁伯如今面对女真两战两胜,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扫平东虏?”
这时,叶暖轻笑着说道:“子玉勿怪,若清虽为女儿身,但怀忧国忧民之心,关注着北方的战事。”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清姑娘如此关注时局,倒也十分难得,只是北方战事非一战可定,需得稳扎稳打,朝廷君臣一心,收复辽东只是时间问题。”
顾若清听着那少年说着“片汤话”,心头虽然不大满意,蹙了蹙秀眉,看向在贾珩身边儿侍立的陈潇,对上那一双清眸,心头微动。
贾珩与叶暖说了一会儿话,没有再行停留,告辞道:“叶夫人,我还有事,不好多做盘桓,如无旁事,就先告辞了。”
叶暖笑了笑道:“永宁伯出来游玩,不如共游玄武湖。”
贾珩道:“这个就不必了,我们呆不久就回去了。”
说着,下了船只,与陈潇一同返回。
叶暖目送着那少年的背影消失,转眸看向顾若清,脸上笑意稍稍敛去,轻声道:“永宁伯的确是大汉开国以来,将略最为惊世的少年武勋。”
她猜测若清估计是起了意,这种丰神如玉的翩翩少年郎,小姑娘最是喜欢。
念及此处,不由瞥了一眼似乎目光远望失神,似乎心也随着一同跟去的南菱。
顾若清蹙了蹙秀眉,玉容清幽如冰,低声说道:“太过目中无人,多半势不能久。”
叶暖轻笑一声,说道:“少年得志,难免骄横一些。”
贾珩回到所在的船只,迎着元春的关切目光,道:“走了,咱们等会儿去凤凰台,这几天什么金陵四十八景,十八景……都陪着云妹妹和三妹妹去看看,这金陵不能白来一趟。”
如今南国无战事,正好担风袖月,四下走走,说来,前世今生都没怎么游览过这金陵古都。
“我就说珩哥哥也不能只打仗呀。”湘云拉过贾珩的手,笑着说道。
探春轻声道:“珩哥哥可不算白来,南下办了多少事儿呢。”
整饬盐务,打败虏寇,一桩桩,一件件……
……
……
而在贾珩与叶家之人以及顾若清叙话之时,京城,段家庄园——
随着贾珩在江南海门取得大捷,俘虏女真亲王多铎,这几日的京中都在热议此事,故而也传扬至段家庄园中的赵王之子陈渊的耳中。
而段家庄园内,后院一大片竹林幽篁环绕的湖前,站着中年书生、灰袍老者和斗笠青年。
灰袍老者是当年赵王府的长史焦韬,也是当年赵王的智囊。
至于那头戴斗笠的青年是陈渊手下的死士头目,名为郭义真。
前赵王之子陈渊手中拿着一把鱼食,喂着湖中的金鱼,那头发灰白,颌下蓄着短须的老者,道:“公子,南边儿拿个主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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