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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就又是三天时间过去。
这几日,贾珩白天频频视察粤海水师,积极备战,并从其他府县调集步卒,一副为紧锣密鼓准备打仗的模样。
而随着粤海水师兵分几路开始切断濠镜的出入口,大批步卒在香山闸关设卡封锁着外间向濠镜输送的生活物资,一下子让濠镜的葡萄牙人慌张了起来。
这一天,贾珩从粤海水师驻地返回驿馆,刚刚坐定,番卫来报濠镜的澳督布加路派了一位名为李翰的汉人使者过来求见,现在驿馆前厅等候。
“小的李翰,见过永宁伯。”李先生朝着对面的蟒服少年恭敬行了一礼,小眼睛中闪烁着精明之光。
贾珩面色沉静,打量着对面的老者,问道:“是布加路派你来的?”
李先生笑了笑道:“布加路爵士上次收到永宁伯的谈判要求,原则上可以答应,但关于派驻官员管理濠镜以及军队解散事宜,希望再能与永宁伯再次磋商。”
经过这位李先生的劝说,澳督布加路已经决定和贾珩好好谈谈,除却军队是否解散,其他几个问题仍有可谈判的余地。
贾珩沉声道:“租约续签的条件,上次我已经说过,不再重复,单就驻军一事,濠镜方面的军队必须解散,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容忍自己的土地上存在别国的武装势力,这是我们谈判的底线!”
李先生闻言,心头微凛,但脸上陪着笑意,小心翼翼说道:“永宁伯,租约欠缴问题,我方可以将历年拖欠的租金补回,但军队解散实是难以接受,而且我方已经成立自治委员会,实现对当地人的管理,如果是广东再派官员,语言不通,交流也有障碍,只怕管理起来也多有不便,是否由双方共同管理?”
贾珩道:“濠镜本来就是我大汉的土地,军队必须解散,要么打过一仗,濠镜再无红夷,要么红夷解散军队,至于派出官员管理,这仍是我方的治权,葡人成立的自治委员会可以作为民间组织,调解本国侨民的争讼桉件,这已是我方最大的让步。”
如果根据属地的管辖原则,哪怕在其他国家的土地上的本国侨民刑事争端,也应由当地官府处置。
至于葡萄牙人是否接受,在平行时空的明朝,对于大明的要求,葡萄牙人几乎是无所不允,现在分明是见大汉几十年不理他们,开始得寸进尺。
李先生脸上的笑容不减,道:“永宁伯,以粤海水师的战力,如果真的打起来,粤海水师伤亡不会小了,永宁伯也不好向朝廷交代吧?”
贾珩冷笑一声,道:“本官如何向朝廷交代,不劳你一个数典忘祖之人费心。”
声音倏沉,喝道:“为守卫大汉疆土而战,纵然有着伤亡,只要拿回濠镜,伤亡代价都是可以接受的,反观红夷,如果与朝廷大战一场,我保证拿回濠镜之地以后,不会再有一个红夷存在!”
李先生霍然色变,心头一凛,说道:“永宁伯的意思,我会向爵士转达。”
贾珩抬眸看向李述,说道:“送李先生回去。”
待李翰离去,陈潇目中现出思索,问道:“布加路会答应你的条件?”
“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都无法改变濠镜的结局。”贾珩目光眺望远处,轻声道:“不过我觉得布加路如果不是冲动的莽夫,应该会答应。”
随着粤海水师集结起来,其实也可以看出,汉军还没有腐朽到连一个濠镜都拿不下的地步,无非是伤亡代价大小的问题。
而现在就是在对濠镜极限施压。
濠镜,澳督官邸
听完李先生所言,布加路脸上阴沉似水,久久无言。
战争?这个决心并不好下。
汉国地大物博,纵然一时失败,也会集结数量更为庞大的军队前来攻打,那时候事情就不好收场。
李先生叹了一口气,提醒道:“总督,永宁伯现在派驻粤海水师的兵马已经包围了整个濠镜,并且封锁了诸方海道,一旦打起来,我方孤立无援。”
卡洛斯愤怒道:“爵士,汉国欺人太甚,我们可以消灭他们!”
布加路摆了摆手,眉头紧皱,低声喝道:“不能冲动。”
说着,向庭院中踱步,脸上见着担忧。
他是要守住这片土地,等待机会将这里成为远东大陆的桥头堡,不是要丢掉这个桥头堡。
李先生提醒道:“爵士,永宁伯不可能一直待在广东,等到他离去以后,我们仍有贿赂广东官员,重新建立军队的可能,小不忍则乱大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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