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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殊显然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的“蹦极”活动,兴奋得满脸通红。
“宁兄!宁兄!你刚刚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要坠崖死了!谁知——这绳子一拉开!呼!人飘起来了!”
宁骁龙微笑着看着对方,心想:就知道是这样。
对方对他来说,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他和妹妹小时候第一次去游乐场坐过山车时,恐怕与此时的方殊一般无二。
他不喜欢看每个人都总是一脸老成,苦大仇深的样子。
孩子就该像个孩子。
方殊看来是放开了,将那些烦恼都抛去了,连脏话都飙出来了,笑容绽放在脸上。
“这是给方兄的小小补偿。”宁骁龙微笑道:“玩得可还高兴?”
“太爽了!”方殊叫到:“宁兄!你真的是太会玩了!这好宝贝,能送我一件吗?”
“这件就是送你的。”
方殊忙感谢不迭。没料到一件玩具比教他精妙的剑法更令他开心。
嗯,孩子。
叹了口气,宁骁龙看方殊心情不错,正色道:“方兄,我这次来遏云宗,探望故人之弟王源只是顺带,主要的目的,其实是找你来的。”
方殊大感意外:“找我?”
宁骁龙点点头。
“找我做什么?宁兄以前就认识我?”
“我认识令尊。”
“我——爹?”方殊吃了一惊。
因为,他没有爹。
或者说,他从来不知道他爹是谁。
“是。”宁骁龙点点头,说了一句话更让方殊吃惊:“令尊是潜山宗宗主。”
“我爹是——潜山宗宗主?”方殊眼睛一下瞪大,讷讷无言。
潜山宗,那可是门下千人的大宗派,遏云宗与其比起来,简直就微不足道了。
方殊一直以为母亲去世之后自己在这世上就再无亲人,得知这一消息,心情莫可名状。
可宁骁龙下一句话让他更惊愕。
“令尊上个月已然仙逝,我这次来,是通知你正月二十去潜山宗……奔丧。”
……
目送五味杂陈的方殊下山,袁小豪摇头叹道:“潜山宗的大宗主,却把唯一的儿子送到这种小门派中,真是奇了怪哉!而老倌儿已经死了,却还一直秘不发丧,更是奇了怪了,不知是想搞什么鬼……方殊这小子还挺讲义气的,这次回去,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宁骁龙翻了翻白眼:“世上的人本就是勾心斗角的。坏人会玩,我们好人要比他们更会玩。”
“或者,比他们更坏——由我们来做坏人。”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招呼袁小豪道:“走了走了,回学校‘妖怪学院’去也,我特么要开始写寒假实践报告了。不错,这一个月的经历很值得编排编排,展现了人性的各种复杂,搞不好能得个高分,最好比上次的奖励来得更劲爆才好……”
两人下山。
没有人知道,遏云峰深渊下寒潭,遏云宗主六十年前写下绝壁书之下的石缝里,静静地躺着一柄沉睡千年的古剑。
不知道何日才能重见天日。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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