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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朝会,各路大臣皆是回了自己的衙内办公,子婴倒是没事,便回了后宫。
昨日回了咸阳,子婴把剩余的三大箱子百越的礼物,全都送给了自己的母亲。
自己出门一年多,倒是让母亲一直挂念,子婴今日连黑夫都没带,特地来陪陪母亲。
自从扶苏监国后,顺便把院落扩建了一番,在门口挖下了一处池塘,两边栽种了不少的鲜花。
眼下正值初秋,满园金黄色的菊花盛开,王燕正在侍女的陪同下,赏着花。
待见到子婴来了,王燕便把子婴揽在怀里。
七岁的子婴,长高了不少,已经只比王燕矮一个头了。
伸手把子婴抱起,王燕笑道:“子婴,你再长几岁,为娘可就真要抱不动咯!”
“孩儿终是要长大的,母亲哪能一直抱着我?”
“是是,早晚要长大,别人家的孩子,谁不在娘亲身边,倒是你,一直到处征战,一个操劳国事,一个为国征战,可让我操碎了心。”
听了这话,子婴心中一阵愧疚,忍不住又抱紧了王燕。
王燕一边感慨着,一边把子婴放下,便走到一旁的亭子旁坐下。
便有侍女过来倒上了茶水。
子婴见母亲眉宇间有些阴郁,旋即问道:“母亲,昨日的礼物不好吗?”
“好,当然好!”王燕抿了一口茶,笑道:“那象牙翡翠,我让人去城里寻了工匠,到时候给你和你父亲每人打造点个随身玩意。”
子婴看出自己母亲心中有事,直率问道:“那到底是何事让母亲烦忧?”
王燕见状,倒是笑了:“你这小机灵鬼,一点小事都瞒不过你。”
顿了顿,她叹口气道:“昨晚,你父亲又被你大父给训斥了一顿。”
“为何?”子婴很是奇怪,早上上朝也没听父亲提起,听舅父王贲所说,这监国期间大小事务办理倒还妥当,没理由会被大父训斥啊。
“还能为何?还不是为了一个‘孝’字。”
子婴瞬间就明白过来,感情父亲又去为芈家求情了,怪不得会被训斥。
说到这里,王燕就一肚子苦水:“倒不是埋怨你父亲,只是你大父早就说过,此事莫要再提,我看啊,都怪淳于越,若不是他撺掇‘孝道’,你父亲可不会这般执着。”
正听着的子婴,突然听到淳于越的名字,倒是一愣,自己的父亲不是监国么,这般忙碌的情况下,每日还有机会见淳于越?
“母亲,这事……能怪得了淳于越?”
自己父亲的性格,子婴是知道的,能为芈家求情,实乃正常至极。
“当然,你父亲每日操劳国事后,还得花上半个时辰来读一遍《论语》,那淳于越时常前来,两人经常研习到深夜!”
“啊?”子婴很是意外,“淳于越不应该在研究造纸术吗?怎还有这般闲工夫?”
“这造纸的工坊整个大秦何止千家,还需要研究什么技法?”
子婴这才意识到,上一次提及造纸术已经是好几年之前,本就是要给淳于越寻个事做。
没想到,自己虽然躲过了唠叨,可自己的父亲扶苏却是一直研习儒家学术。
“你父亲这人啊,温润谦逊,这本就是难得的品性,可惜啊,他生在帝王之家……”王燕叹了声,“身为继承人,你大父最是不喜你父亲这点,为娘也是愁啊……”
子婴闻言也是沉默了,这性格想要改变可就难了,大父虽然不喜父亲这般性格,可这么多子嗣当中,能接班的还真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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