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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发什么呆呢?”
疯道人终于是发现了低落的越成闲。
“怎么,这就想家了?”
上山的路有些窄,疯道人遂下了马,在前面牵着。
越成闲没有搭理,只是盯着七宝诡匕出神。说他想家倒也没错,不过他想的并不是姥姥姥爷那个家,而是现实世界中的家,有母亲在的那个家。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回不去了。
疯道人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只是小心地在崎岖山路上前行。
马勤恳得很,不像驴子那样,走两步吃个草或是偷个懒。只要疯道人在前头牵着,它就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走着,不急不徐。越成闲看着一道弯一道弯在后头隐去,日头也渐渐地落到了茂密的林子中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弯,天终于是彻底黑了下来,只有那山头上亮起了几点黄黄的豆大的光,引着疯道人前行。
“老疯子,还没到吗?”
越成闲已经下了马车,一路上的石头坑洼颠得他屁股生疼。
疯道人头也不回道:“快到了。”
话音还没落,几个小黄点就快速靠近两人,越成闲细细一看,是几个拿火把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掌门?”
领头那个一手抚剑,一手持火把,刚准备盘问,看见了熟悉的脸,立马行了个礼。
“掌门,您可算回来了!”旁边窜出来个稚嫩孩童,“快救救文膺师兄吧!”
“文膺?文膺怎么了?”
“前两日十五,山下青瓷村有人来托我们驱邪,说他家小娃看了灯会后就一直高烧不起,还满嘴胡话,文膺师兄就自告奋勇下山了。”
“没想到,那附身的邪祟没除去,二师兄反倒着了邪。”
“文膺什么症状?”
“文膺师兄倒是没说胡话,只是高烧不止。”牵马的弟子回道。
疯道人一挥袖子,“简直是胡闹!学艺不精还要学人家驱邪!”
“为什么不跟各位长老商量?”
那孩童估摸着也是第一次见疯道人发这么大火,说话也带着些哭腔:“隔壁罔山村来人请高长老和大师兄去驱邪了,徐长老正在照顾文膺师兄,刘长老前天说去山下请个大夫,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那是请大夫去了?他那是喝酒去了!”疯道人彻底怒了,“邪祟鬼魅设下的妖法,那大夫能治?他一介修仙之人,会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走的时候明明交代你们别让他下山喝酒,你们也就这么让他下去了?”
“我才走几天?”
“一团乱!真是一团乱!”
几个来迎接疯道人的弟子没人敢说话。
“文竹,你领这位客人去客房,安顿好他!”
“文芳,你带我去看看你文膺师兄。”
疯道人将马缰绳递给了领头的弟子,那孩童走在前头,他走在后头,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往山上赶。
文竹将越成闲的行李搬到房间后,微微躬身道:“这位朋友,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文膺师兄。”
越成闲点了点头。
客房就在弟子房对面的院子里,所以越成闲也能看到那里的情景。
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全是穿着白色道袍的弟子。
弟子房里时不时传来老疯子的怒斥。
“没一个指望得上的!全是饭桶!”
“那符箓是这么画的吗?”
……
诸多弟子无一人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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