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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文灿道:“皇上,从各处汇集的情报来看,小佛郎机早已经衰弱不堪,一直跟着大佛郎机四处劫掠,不足为患。大佛郎机,我们一般都称之为佛郎机,势力看似在增长,实则不断的虚弱,战舰破损老旧,兵士享乐成风,完全没有战心。红毛人不同,他们锐意进取,争强好胜,野心勃勃,在海上,几乎都是他们的船,有正当生意,也要劫掠的,他们对金银财宝看的比命还重……”
这一点朱栩倒是不意外,起初的航海,基本上都是对财富的热衷,荷。兰人也不例外。
熊文灿忽然脸色微动,道:“臣还有一个发现,就是不论是红毛人,还是佛朗机人,他们的海战并没有什么战术,往往都是将船停下,然后彼此以大炮对轰,最终都是一方投降告终,极少鱼死网破,死战到底……”
“你是说,他们的战法很死板,只是这么相互开炮?”朱栩跟着神色微怔,语气带着莫名喜色的道。
熊文灿仿佛受到了鼓舞,道“是,臣肯定!锦衣卫收买了红毛的一个副船长,他还给了几个红毛人习惯的战法,都与此类似……”
这个倒是意外收获,朱栩看着熊文灿,道:“你回去之后,要成立海战作战室,专门细致的推演海战战术,我大明的周边,不能任由他人横行……”
熊文灿也深知大明为海患苦害甚深,从前有倭寇,现在有红毛人,他站起来躬身道:“臣遵旨!”
朱栩摆了摆手,又细致的问起来。
熊文灿事无巨细,只要朱栩问到,都一五一十的说了,担心皇帝不懂,还说的特别详细。
与熊文灿的一番交谈,朱栩对海上的事情有更为直观的印象,心里也隐隐有了办法。
又过一日,朱栩在乾清宫大宴群臣,开怀畅饮,百无禁忌。
朱栩也难得开金口,从登基之初的辽东说起,直到平复沈。阳,基本上都是事实,平铺直叙,可饶是如此,一群将领还是深刻感受到了皇帝的英明睿智,目光远大。
第三日,京城的二品以上的官员,都颇为紧张。
本来只是军事将领的会议,扩大了,内阁,六部尚书、侍郎,督政院,宗人府等都要参与。
信王府,朱由检看着陈新甲,一直的皱眉,神色极其不悦的道:“你知道吗?只有两天时间,朝野大臣,勋贵宗亲,都纷纷弹劾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陈新甲有苦难言,他这两天将京城的纨绔子弟几乎都给抓了,显而易见的,京城变得清爽干净,后果就是,他将半个京城的达官贵人给得罪狠了。
朱由检不管他这些,直接命令道:“你回去之后,将抓的人都放了,让他不要闹事就好,皇上正准备在武成阁议事,不要惹出麻烦来。”
陈新甲已经分得清是谁让他做顺天府府尹的,朱由检终究还是有提携之恩的,他犹豫着道:“王爷,整肃京城乃是皇上的意思,下官,也不敢违抗。”
朱由检眉头拧的生疼,目光冷冷的看着陈新甲。
陈新甲只是举人出身,纵然他现在是顺天府府尹,位列三品,可相比于那些进士出身,他内心就还是低了一等。
朱由检的目光他不敢对视,只是低头不语,心里也万分无奈。
有了年前的一次警告,朱由检越发觉得束手束脚,以前虽然不顺心,可还有不少事情能够顺他心意,现在却连内阁的文书他都不用看了,完全由来宗道,张我续‘代劳’!
他心底有着熊熊烈火,目光如剑的盯着陈新甲,半晌才道“滚!”
陈新甲如蒙大赦,连忙抬手道:“下官告退。”
陈新甲出了信王府长松了口气,刚要上轿子就脸色微怔,一个黑色人影从他右手的巷子里一闪而过,好像奔着信王的后门去的。
陈新甲顿了下就上了轿子,催促着轿夫赶紧离开。
他不知道是谁,却隐约觉得熟悉!
第二天一大早,景阳宫。
朱栩伸着双手,李解语忙前忙后的给他穿龙袍。
这是今年新做的,完全契合朱栩的身材。
曹化淳,刘时敏都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外,恭敬的等着。
到了这个时候,谁都明白今天的议事是多么重要……它将决定大明最坚硬的磐石如何摆弄!
上面从孙承宗,申用懋等朝廷大员,下面到秦良玉,曹文诏等手握重兵的众将,每一个都为这件事付出了极大心血,一切的一切都要在今天的‘阁议’上作出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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