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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郑泓把果脯放回口袋,拍手笑道:“朱大郎,你比俺想象中更有趣。俺家是生意人,物依稀为贵,市面上若有好东西,能买断当然要买断。一来可以居奇涨价,二来送礼也能当孤品送出。”
朱铭抱拳作揖:“受教了。”
拿出丝巾擦净手中糖渍,郑泓继续说:“只买一支也行,开个价吧。”
朱铭狮子大张口:“三百贯。”
郑泓忍不住翻白眼:“俺虽读书不行,却也不是个傻子。你卖给白三郎六十贯,卖给俺却要三百贯,属实差得有点太多。”
朱铭解释道:“在这洋州,此物只我手中才有,卖一支便少一支,越往后卖自然就越贵。”
郑泓不理这套说辞:“八十贯,多出一文俺都不买。若是肯卖,俺便认你这个朋友。”
朱铭顿时笑容满面:“小官人的面子,一千贯也值,这笔买卖就说定了。只有一个要求,还请小官人遵守。”
“讲。”郑泓道。
朱铭说道:“莫要张扬,不让第三人知晓。”
“俺嘴严,保证不说,”郑泓掏出几枚银钱,“这次出门得急,也没带几个,先把定钱给你。”
“好说。”朱铭接过钱币,发现并非铁钱,不由多看了几眼。
宋代也是有金银币的,尤其是徽宗朝,因为铜料奇缺、纸币作废等缘故,铸造了大量金银钱币填补空缺。
至于银价,一两银子已经涨到2000多文,这是蔡京滥发劣钱造成的。
“短佰”也愈发普遍,就连铁钱都能“短佰”,简直离谱到家了。(注:短佰,不足一百文钱,却能做一百文交易。即良币的购买价值,已经超过其本身币值,官府收税都认可这种情况。)
一直在辅导孩子念书的朱国祥,不知何时已将毛笔拿来,直接递到郑泓的手中。
郑泓惊讶道:“俺只交了定钱,你们便肯给货,就不怕俺不认账?”
朱国祥微笑道:“郑家的信誉,比一支毛笔贵重得多。”
父子俩现在不愁吃的,钱财反属其次,只想搭上郑家那条线。
“果真爽利人,”郑泓起身抱拳,“今后有甚困难,去了洋州,报俺名号便是。买笔的余款,等俺回家以后,立马差人送来。对了,这笔有什么说辞,俺也记不住,能不能写在纸上,送礼时俺才好吹嘘一番。”
“可以!”
朱国祥从白祺那里要来笔墨,把湖笔的推销用词给写上。
郑泓吹了吹墨迹,等墨水干得差不多,便折起来收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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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正事,这厮再次掏出果脯,还托着纸包问:“两位要吃不?”
朱国祥没好意思去拿,朱铭却不客气,狠狠抓了一大把,他认为自己需要补充糖分。
一块果脯塞进嘴里,郑泓忙不迭发问:“二位真个去过海外?”
“家父出海过。”朱铭说道。
郑泓兴致勃勃:“快讲讲,俺还没见过大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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