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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都没有!
两军突骑出,敌我死难分。
年轻千夫长的莽撞冒失,给他和本族二十年艰辛积攒出来的一千六百骑,带来了灭顶之灾。
即便羌骑见机不妙,那条面对面的一线潮锋线,主动迅速开始向左侧拉伸斜去,希冀着凭借羌骑的速度来缩小正面战场的损耗。
羌骑的锋线向左规避微斜。
可是龙象轻骑几乎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应对,整体向右倾杀而去,马蹄炸雷的声势在变更中丝毫不减!
大战线上的急速变化,分摊到敌对每两骑的位置上,其实并不多。
龙象军和羌骑相互嵌入骑军战阵!
就这么一个短暂的眨眼功夫,就足足有三百多羌骑被一枪破甲刺穿身躯!这些羌族健儿尚未完全脱离马背,就已死绝!
其中更有数十羌骑的尸体竟是直接被龙象铁枪挑挂到了空中。
那象征生死的一线之上,尽是羌骑伤亡带来的鲜血迸射。
也有羌族幸运儿躲过头排龙象轻骑的长枪突杀,但是很快就被后边的长枪在身上刺出一个窟窿。
一些个更幸运些得以多活片刻的羌骑,即便在第二排龙象轻骑的长枪下活下来,也被第三排的轻骑瞬间突杀。
有一位羌骑的肩头才被第二位正面方位上的龙象轻骑刺透,一个摇晃,来不及庆幸,就被第三根铁枪钻入脖子,尸体向后仰倒,在马背上滑出一小段距离,最终坠死沙地上。
龙象军副将王灵宝更是直接一枪窜出了三颗糖葫芦。
这场冲锋。
龙象轻骑如重锤凿穿纱窗纸一般轻松。
疤脸儿王灵宝手腕轻轻一抖,将那三具羌骑身躯滑出铁枪,没有转头观察战场,连地上的尸体看都不看一眼,继续策马向前奔杀。
相距第二支羌骑军也不远了。
王灵宝身后,满地的羌骑尸体,满是血。
许多羌骑战马在主人战死坠马后,奔出去一小段距离后,缓缓停下。
三百多受伤落马的龙象军骑卒,一次次提刀刺死那些尚未死绝的羌骑。
一些羌骑说着龙象轻骑听不懂的言语,应该是在求饶,可没有一人刀下留情。
自大将军当初率领百骑出辽东起,四十年来,徐家铁骑就没有收留俘虏的习惯。
除去一千六百羌骑锋线最两端的四十多骑,其余羌骑仅在三千龙象轻骑的一次冲杀下,就这么全死了。
为了报仇雪恨也为建功立业而闯入流州的年轻千夫长,在射杀一人刺杀两人后,也死了。
一方杀得十分干脆利落,一方死得也不拖泥带水。
柯扼的初衷,自然不是拿本族二十年艰辛积攒出来一千六百骑,去给金乘未来在北莽朝堂上的飞黄腾达铺路。
这个在北莽边境草原上习惯了享受胜利的羌族健儿,牢记二十年前的血海深仇,却忘了自己要复仇的仇家,是怎样的存在。离开那个说到底其实只能算是异乡的家乡前,他听说过龙象骑军在去年杀穿了大半座姑塞州,可他也一样从许多南朝人嘴中听说过那只是姑塞几大军镇守将的疏忽大意,还听说有人讲只要董卓或者随便哪位大将军的兵马出动,那些深入腹地的龙象军绝对会一个都回不去,北莽边军会将那些割下的头颅纷纷丢在两国边境线上。
柯扼是来复仇的,但是很可惜,他那个还在草原上等父亲回家的幼子,只能再等二十年才能继续报仇了。
对羌人来说,近百年来的流亡历史,就是不断从一个异乡走到另一个异乡。
他躺在血泊中,头顶的阳光刺眼。
然后他发现头顶出现了一片阴影,那是个双肩因为受伤而一高一低的龙象轻骑,柯扼垂死挣扎,试图抬起手臂绑缚的那柄战刀。
那名都尉装束的轻骑似乎发现了柯扼的徒劳反抗,皱了皱眉,一刀砍下这名羌骑青年的脑袋,略微想了想后,又剁下了那具尸体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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