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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什么东西都很明显,连躲人都成了难题。
可是对于李元阙来说,或许也没有更好的时机。
还把被子给光渡盖上了。
而他们现在还在商谈合作。
他瞬间揭开了光渡的被褥,动作敏捷地钻了进去,刚下床的人,又重新躲回了原位。
光渡微妙地打量李元阙片刻,嗤笑道:“你找上我,果然是为了那个都啰耶。说吧,你是想让我去确认他是不是死了,还是想让我去确保……他必须是死的?”
对于聪明人,不需要说太多废话。
无论是长久占据他视线的腰腿手臂,还是那张太过于惊心动魄的容颜,一如那夜,目光凝聚之处,都会让他感到头晕目眩。
如果别人这样说,可能只是单纯的态度恶劣、气焰嚣张。
他望向门边。
就在李元阙专心思索时,他完全没发现,或许自己此时……应该换个姿势。
来不及了!
那么他就可以掌握谈话的节奏。
于情于理,这两个问题确实不算无礼。
走到床边,皇帝就发现光渡已经重新穿戴齐整,他靠床而坐,被褥拉到腰部,被子里一条膝盖屈起,并顶出了明显的弧度。
光渡话音未毕,李元阙的神色就变了。
李元阙一直足够小心,无论是方才突然跑到床上来,还是此时下床,他自始至终控制着自己的动作,不曾碰过光渡后腰的伤处。
也怪他刚刚动作粗鲁,光渡好好的发髻都乱了。
李元阙的睫毛和他的头发一样,若是细看,都是微微卷曲的。
如果说那夜在春华殿太过昏暗,那么今日,屋外的阳光隔着窗纸透进来,就能让一切都无所遁迹。
而此时,房门已经被皇帝推开。
门边的侍卫心惊胆战地又等了片刻,光渡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你在说什么?里面没事,你退下。”
他立刻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李元阙混在百姓中来,即使是这样粗简的衣服,也穿得自在。
“袍泽之情?了不起。”光渡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王爷,你的兵都在羊狼砦,你拿什么救他?都啰耶所在之地重兵把守,难道你想率军回师,为了如今一个已成为废人的都啰耶,去谋逆夺位?”
皇帝进来后,顺手关了门。
因为从他搜集到的关于光渡的信报中,已经知道光渡这位司天监少监,并不是名不符实。
李元阙也终于能好好看清光渡在白日里的样子。
李元阙落到床下,正要依言前往衣柜时,卧室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他为了找到自己,就这样选了最省人省事、却也是最冒险的方法——在皇帝眼皮底下,跟着他回家。
侍卫很是犹豫。
光渡就在床上,就在李元阙触手可及的地方,身上的雪香并不如那日在春华殿浓郁,却也足够清爽怡人。
光渡脑中飞快构建出前后因果,手指轻快地抬起,敲了敲自己身下柔软无声的锦被。
他今年二十二岁,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看上去如一个格外干净的俊秀青年,卷卷的睫毛浓厚茂密,跟随着呼吸颤动。
这卧室一眼望去,并没有太多的摆设,除了衣柜和床,几乎没有什么大件家具。
将这些线索梳理在一起,光渡就确定了一个不那么令人愉快的脉络。
如果他连地理风水阵术都有所涉猎,那么,他要想认真藏个东西,自己很可能找不到。
如今中兴府封闭,李元阙手下办事处处受制,本来人数就有限,绝大多数又派出去搜集都啰耶的情报。
李元阙微微一顿,补充道,“如果你想要钱,我同样可以给很多,但我觉得你最不想要的,应当就是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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