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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兆丰一瞬震惊。
主座上的贵族青年,如转动一支毛笔般玩着手中的匕首,指尖频频掠过寒光。
那是一段极好的时光。
画中着墨两人,其中一位锦衣少年身形瘦长,与一位女童牵手而行,那女童没有正脸,只有一个活泼的背影。
与光渡外貌相似,确实很有难度,而自己那夜的话,始终像一个蹩脚的借口。
这份沉默有些明显了,光渡都注意到了这位似乎打定主意,拒绝与他交谈的侍卫。
与此同时,中兴府。
光渡站住脚步,“虚统领,若你编排好了罪证,可以直接递御前,不用在这里诈来诈去的,太幼稚,没必要。”
那最要紧的想象,总会在关键处留下一片空白,如一团散逸于空中的铁水银花,片刻华丽后消逝无踪。
他抽开了装着光渡画卷的匣子,将那副画细心展开。
这位光渡大人,可不好惹。
火器厂的人走过中庭时,看到光渡站如定海神针一般,镇住了虚陇带来人的小心思,一时都有些扬眉吐气。
光渡大人早就交代了,火药来源一定是调查春华殿被毁一事的重点方向,这里既然是火器厂,就总归是避不开这一查。
药乜绗抽出画卷。
光渡下了马,牵着缰绳走过城中,以避免冲撞街道上的行人。
况且这次抽查,众工匠并不如何惊慌。
而白兆丰跟着光度,被迫在火器厂中庭的正中央,也客串了一次镇场子的驱邪像。
他暗自下定决心,只要是光渡说出来的事,必须要多几个心眼。
李元阙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中,丈量着这位看不见的故人。
更别说光渡大人之前,早就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怎么样?可有纺妹的消息?”
“下官最近派人在沙州走动。”虚陇突然开口,意味深长,“光渡大人,你以为自己,真的毫无破绽么?”
一座灯火通明的深重院落,最豪华的主房之中,迎来了新的变化。
他从不曾见过故人的面目。
“禀报族长。”下面的人低头汇报,“小姐……小姐在宫中遇刺。”
直到他们走了很久,天色已暗,中兴府亮起万千灯火,他们穿过中兴府的街道,来到白色的皇宫墙门下。
光渡毫无和虚陇交谈的兴致,自行往火器厂中庭而去,而白兆丰跟在他身边,与虚陇错身而过。
“这位宋公子应该已经十八岁了,如今的体貌特征,王爷可有猜测?能否示下?”
光渡露出一点笑,“……我知道答案了。”
“小姐现已脱离危险,性命无忧!只是至今未醒!”属下语速飞快地补充道。
李元阙深深吸入一口气,他站起身背过油灯,闭上了双眼。
同一时间,西凉府。
可他说出这句话,就会给人“本来如此”的感觉,他的语气中听不出挺多情绪,只让人感到确凿的笃定。
光渡的容貌风流,只看他这一路进城,有多少路人不拘男女老少,都看他看到目不转睛,便可足见其盛。
他心中既然已有了人,就该当避嫌。
尽管这样,白兆丰也知道自己必须给出合理的解释。
“如今宫中信息封锁,我们的人昨天才从打探出消息,是咱家小姐在宫中冲撞了这位大人与皇帝……与皇帝在寝殿相处,那晚上不久后,小姐就出事了!”
主座上的人,骤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房间已是一地狼藉,药乜绗掂了掂那匣子,走到了房间另外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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