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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抓伤,本就暧昧,红色的血痕留在他泛着冷香的雪色皮肤上,更是一眼瞩目的明显。
“你倒是很怜惜她。”皇帝眼神幽暗,“孤甚至不敢和蒙古使臣多谈,生怕你在后宫中被为难,急匆匆赶来,你却在那边自得其乐。”
皇帝招手叫光渡靠近,面带笑意,“真难得,能见到我们光渡大人胡乱吃醋。”
这也是他一开始选中光渡的原因,可随着时间过去,皇帝的心境也发生变化,他原本乐见其成的分享,如今变成了难以忍耐的独占。
皇帝赶到的时候,光渡已经离开了皇后宫殿,他们是在地坤宫门口相遇的。
皇帝没想到这个回答,顿了一下,才问:“……她怎么了?”
光渡轻轻摸了下自己脖颈上的小擦伤,将血随手擦了,没让太子上手,轻轻挣脱了太子的手,“我在想,这处伤,一会该如何向你父皇解释呢?”
光渡无奈道:“陛下,这也……只能是意外。”
皇帝拉着他的手,收起笑意,沉默许久后,才长叹一声:“是,光渡,孤也不知道,走出的这一步,待孤百年之后,后世史书该如何评议孤。”
“既然但已经决定,就不可更改。”皇帝眼中神色落寞,抚摸着光渡的长发,“就像孤有时也不知道,把你放出去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可是,孤如今身边没几个真心信过的人,真的算起来……也只有你了。”
皇帝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等过些时日,你交接下火器厂的公务,替孤出去看看吧。”
光渡慢慢抬头,“陛下,你真的确定了吗?”
第50章第50章
两个月的时间飞速流逝,时节已过冬至,初雪未至,地面已有薄霜。
贺兰山毗邻沙漠,天气愈发苦寒。
朝上一切事情如常,风平浪静下的表面下,隐藏着在深处翻涌不息的浪涛。
皇帝隔三差五就能找到由头将太子申饬一番,有时只是很小的事,但皇帝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他对太子的深深不满。
而君王的姿态,连带着朝廷的风向都发生着改变。
今日,太子从太极宫走出去的时候,脸上神色十分难看。
两月后,事态变得愈发清晰,一切果然如光渡当初预言的那样发展着。
皇帝明面上拒绝了对金出战,暗地里却截然相反,在秘密筹划用兵。
边境筹调军备粮草之事虽是机密,但太子已从诸多痕迹中,看得清清楚楚。
就像光渡说的那样,皇帝已经拿定了主意,他没有任何办法改变。
助蒙攻金一事在暗处几成定局,于是太子准备直谏,甚至死谏,只要能让皇帝收回成命,他什么都愿意试试。
但在他决定付诸行动的那一天……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
不仅如此,第二次、第三次……在第五次被不咸不淡地挡回来后,太子已经完全没有死谏的欲求和感觉了。
他心中的这口气,如今已经变成了心灰意懒。
太子逐渐理解光渡当初的袖手旁观。
可是光渡好好站在众臣之末,脸色没有一丝变化。
“再依可汗之邀——着司天监少监为军中祭酒,随军同行,同往蒙古。”
两个月来,许多事情的影响都在慢慢散去,无论是曾经被议论一时的李元阙城郊之战,乌龙混淆的国之祥瑞,虚陇的离奇之死,还是蒙古使者被拒绝后慨然离夏。
等皇帝这难言之疾治愈后,皇帝就会杀他灭口,可是如今他已是进退两难之境,只后悔自己当时治得太彻底,让皇帝好得如此之快。
两个月过去,宫中也有些半喜半忧的消息。
只因光渡十分低调,无论是宫中还是朝野,他仿佛都从众人讨论中悄然隐身了。
喜的是都啰耶在经过两个月的修养后,恢复了大半生龙活虎,不过他一直藏在光渡妹妹宋雨霖的商会里,这种人物混杂之处,反而最能掩埋一个人的身份。
白兆睿仍掌管着近宫军营的精锐,虽然城郊一战的失利让他受过皇帝斥责,但他到底是皇帝的心腹,两个月过去后,这几日更是领了差,已是渐渐恢复过去的圣宠。
而宫外也有些半喜半忧的消息。
解毒丸每三月要服用一颗。
甚至有一次他连上数十根金针,才勉强将光渡的异样压下,情势十分凶险,虽然光渡不介意,但宋珧自责到好几天都没睡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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