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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曲和白永年躺在后面的床铺上聊着天。
“我是真没想到关嘉树会走在我前面,唉,陈勃这孩子以后咋办?”白永年像是在问靳曲,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有我呢,你就放心吧……”靳曲睡意朦胧的说道。
“世事无常,我这次能不能回来,也是个未知数,很多事我还没安排完呢,可惜了。”白永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说道。
靳曲没有回应,倒是打起了呼噜。
白永年睡不着,因为有太多的事需要他慢慢运作去安排,可是现在他的时间不多了。
动作太大,会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动作太小,又太慢了,零敲碎打的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想做的事都做完呢?
这就是生命的遗憾,你总希望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把想安排的人都安排好,可是上天要留遗憾在人间,个人又岂能和上天相抗衡?
靳曲的呼噜戛然而止,他睁开眼,扭头看看一旁床上躺着的白永年,慢慢坐了起来。
“老白,我问你个事,你说,我姐夫死了,陈勃这小子会不会变心呢?”陈勃问道。
白永年愕然,扭头看向靳曲,“什么变心?”
“哎呀,还不是我那个外甥女嘛,夏夏,我是说,关嘉树死了,陈勃会不会觉得没了这个可以帮他的老丈人,他会不会变心?不要夏夏了?”靳曲问道。
白永年闻言,翻了个白眼,本不想搭理他,但是又不得不和他解释一下,一旦自己嘎了,靳曲也是陈勃一大助力,还是要和他说清楚这些事才行。
“咱们从一开始做的事,陈勃一点都不知道,包括这次换肾,都是他出自本心帮我的,他想让我活着,你说我对他能有多大的用处?仕途上没帮到什么忙,要钱我更是一分没有,这次换肾的钱也是他找陆晗烟借的,对我这个糟老头子都这样,关初夏不比我强吗?”白永年问道。
靳曲还是不放心的说道:“你这不具有可比性,男人和女人怎么比?再说了,价值不一样嘛……”
“我说的意思就是,在陈勃那里,我和关初夏都不是用利益来衡量得失的,他和关初夏是真心相爱,和我不过是臭味相投,倒算是聊的投机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原因了,我的病,他完全可以如实汇报,静静地等我死就行了。”白永年说道。
靳曲还是不怎么放心,只是没有办法反驳白永年罢了。
在靳曲这个商人看来,一切都以利益量化是最简单最可靠的办法,用那些所谓的感情之类的解释两人的关系,他觉得都不怎么可靠。
“靳曲,你想过没有,我要是死在了手术台上,接下来你该怎么办?”白永年缓缓起身,靳曲急忙上前把他扶起来,背后垫上一个垫子,让他能坐的舒服点。
靳曲皱眉问道:“这么没把握吗?要不然,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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