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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少弋呼吸赌气似的停顿,哑着声说,“没什么。”
若娘亲和白虎真发生了什么…
少弋死死地盯地面。
那也全是白虎的错。
青黛眼睛一瞥,伸手捏住了少弋的鼻子。几息过去,静静不动的红卷毛少年不甘地吐出一口气,鼻音嗡嗡,“娘亲…”
她逗够了,拍拍少弋肩膀,“晚上再陪你玩,你先回去。娘亲还有事。”
少弋从青黛怀里钻出来,脸色不善地看向即墨容伽,“娘亲要做的事和这奴隶有关?他凭什么可以一直跟着娘亲?”
小卷毛敌意不浅,青黛将一只手搭上了即墨容伽的肩,垂落的指头叩叩白虎胸膛,“因为他好用,而且听话。”
少弋不服,“我也听话。”
青黛不想让少弋知道寿元草的事,思路潦草地转了一圈,甚至想不如直接说“因为即墨容伽是她床伴”来堵住小鬼的嘴。
即墨容伽正垂眼看她,看她神色就明白青黛又要说什么石破天惊的言论。
即墨容伽:“……”
于是白虎低声叹气,成功引起了少弋的注意,“少弋,此事有诸多风险。”
面对他,少弋嘴下不留情,“你还没我厉害。你有什么用?”
“因为,我可以死。”即墨容伽说,“但你娘亲最不想你出任何差池。”
少弋愣住。
青黛立刻扭头看即墨容伽。
白虎眼底坦然自若,她默默站直了些。
少弋仰头,日光照进他眼瞳中时,墨黑如潮水退去,宛若干净纯粹的灰,“娘亲,你是…因为心疼少弋吗?”
娘亲是爱少弋的吗?
“是…是这奴隶胡说的?”没过一会儿,少弋的眼神又开始闪动,“还是…只因为我是个帮不上什么忙的小孩,娘亲才…”
“……”青黛收回了搭着即墨容伽的手,她无意识地变得有些呆楞,盯着少弋的脸一下说不出话。
少弋看着她,慢慢垂头,用力咬了一下唇,转身就跑,“娘亲,我回去了。”
青黛依旧是毫不客气地把小孩提了起来,她拧眉,“傻小子,你以为娘亲养你是为了好玩?”
少弋被吊得一噎,浅蹬了两下腿,没说话,眼神确是青黛嘴里的意思。
“……逆子。”青黛左右看了一圈,鬼鬼祟祟把崽叼到角落里,她道,“按照野狐的习性,早在你能走能跑能吃的时候,娘亲就把你丢了。那为何你还能在娘亲身边长大?”
少弋鼓着脸,“因为我总爱缠着娘亲,扔了也会找回来。娘亲不好丢,嫌麻烦。”
青黛危险地眯眼。
这小崽怎么把她看得这么透彻。
她放下少弋,压了点语调,显得语重心长、历尽风帆,“少弋…”
青黛一时编不出来,就干脆直白道,”娘亲,怎么会不爱你?没养你前,娘亲的爪子都是用来拧断恶兽喉咙的,养了你,娘亲的爪子会…呃…会给你编丑丑的辫子。”
“…”少弋略微动容,他张嘴,好像要把心中一切倾泻出来,“…是丑丑的。后来娘亲自己看不过眼,我就剪了。”
青黛一揉他脑袋,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好好好,你若喜欢辫子,我去学?”
少弋却突然大胆地抱住了她,“不要。”
以前怕青黛不高兴,他从来不敢做这样的动作,“你不用学寻常娘亲的样子,你也是少弋最好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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