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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认为自己足够平静,贺惟抬眼,所有情绪藏进眼底深渊,“走吧。”
青黛兴致高涨,顶着大帽檐的遮阳草帽跟在人身后。
没过几天,向阳村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城里来的外头姑娘天天跟着贺家那个儿子跑。
贺家小子去哪,城里姑娘就去哪。只可惜,两人是郎无情妾有意,那城里姑娘一头热而已。
贺惟明明早就澄清过两人关系,向阳村村民偏偏不信,他们只信自己嚼舌根嚼来的“真相”。
刘芳坐家门口,唾沫横飞,“还说什么借住贺家而已?我今早在田里瞧见,贺家小子背着那姑娘呢!”
“哎呦哎呦!都背着了?”
“是啊!那姑娘娇娇嫩嫩的,好像是裙子弄脏了,在田里朝贺家小子发脾气。贺家小子没办法,就背着她回家了!”
刘芳拍拍左脸颊,“我看那姑娘脸都丢尽了!人家不喜欢她,还一个劲跟着人家跑。”
“贺家小子早该烦她了。”
“啧啧。”刘芳压低声音,“一个富家千金跟着乡下人跑,以后传出去怎么嫁人哦!”
“刘姨。”眉毛细挑的女人拎着一捧鲜花,出声,“你儿子在外调戏姑娘受的伤好了吗?”
刘芳吓了一跳,想起儿子刘胜成那天从田里一瘸一拐地回家,小腿上划了一个大口子,裤子都被血浸湿了。
也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谣言,说她儿子是在外面调戏别家姑娘受的伤。那位姑娘是一位惹不得的人物,听说城里还有权势呢!
刘胜成今年四十岁,还没娶妻。这个消息一出,瞬间就传遍了向阳村。他的处境更加难看,前几天和隔壁村瘸腿姑娘的婚事也告吹。
刘芳家拿不出几千块的彩礼钱,她可是亲自磨了几个月,送掉无数好东西,再三保证自家儿子是个疼老婆的好男人,才让女方家松了口。
她问儿子实情,儿子却支支吾吾,基本上默认了这件事。
刘芳仍觉得,她盼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婚事是被多嘴的人毁掉的。
她眉头吊起,一脸凶相,“你乱说什么?我儿子是田里干活割伤的。”
李时芸一身粉色连衣裙,摸摸篓子里的花,“刘姨,这话也就说给你自己听。别家姑娘明白你儿子是怎么伤的就好。”
“省的识人不清,羊入虎口。”
“你什么意思!”刘芳站起,“你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污蔑我们!”
李时芸冷笑,小眼睛透出迫人的气势,“那你为什么要污蔑惟哥他们?”
“你不是看不起城里千金追着乡下人跑,你是恨城里千金怎么没有追着你家儿子。”
她扭头走,“可惜!青黛没瞎!”
“你!死丫头片子给我回来!”
背后刘芳破口大骂,李时芸冷哼,比她更大声,“惟哥才没有不喜欢青黛!”
跑了几步,李时芸停下,露出笑脸,“青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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