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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沈骊珠偶尔都还能梦到轻红死前的画面。
“骊珠……”裴景澜手掌倏然紧握,神色痛楚,“三年前,若是我早一点告诉你,贵妃和太子的恩怨,你或许就不会——”
这件事,他每每午夜梦回,无时不刻都在后悔!
沈骊珠摇头道:“景澜哥哥,这怎么能怪你?”
“那年,是陛下亲下了御旨,永安侯府嫡长女沈骊珠,入宫擢选太子妃。”
“所以你看啊,逃不掉的。”
“要怪也只能怪我年少无知,太过天真,以为凭借自己的身份以及美貌,和贵妃陛下的看重,足以当选太子妃。”
“却半分不知贵妃和太子之间的交恶恩怨,也不知自己竟活成了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其实,那些事情,只要多加留心,本身应该很容易探听到的,对吧?我却只知哪家的胭脂水粉颜色鲜艳,哪家的衣裳美丽……”
“是我太过蠢笨,怎么能够怪旁人?”
她垂眸自我嘲讽轻笑了下,握着茶盏的指尖却透骨冰凉,连杯中热茶竟然都不能温暖半分。
“不是你的错——”裴景澜喉咙嘶哑,一字一顿地道,“骊珠,错不在你。”
他又道,“当年,你出事后,其实我有到永安侯府去……”
去提亲。
那几个字,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那夜选妃宴后,她沦为京城笑柄,声名狼藉。
他在东宫为她跟太子激烈的争执一场后,回家禀明了父亲,要上永安侯府提亲。
父亲动了家法,险些打断他的腿,又将他关了禁闭。
后来,他求妹妹景瑟偷了钥匙,放他出府。
他一人站到永安侯府前,向永安侯提亲。
他知她处境艰难,想要带走她。
可,永安侯并不允。
“……我知道。”沈骊珠垂眸道,“景澜哥哥,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他的整个家族都是东宫的忠实拥护者,而她是贵妃母族的侯府小姐。
他们似乎……
从无将来。
只是,到底意难平罢了。
因为在最初的最初,他曾经一度以为,他可以娶她做妻子。
裴景澜已经不会像年少时那般天真,他敛起那些失态、脆弱、痛楚的情绪,又恢复成风度翩翩,君子端方的太子少卿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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