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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中旬,荔城入春多雨,本来已经回暖的天气忽然就降了温。室内不再供应暖气,屋里屋外极其寒凉。
街道两旁的绿化丛中,已经绽放颜色鲜艳的花朵。
一场小雨刚过,天空时不时还会飘下白色的雨珠,嫩绿的枝丫被雨水压弯了头,水珠一滴一滴掉入泥土。
夏竹撑着一把白色的雨伞,弯着腰在一旁看得入神,她回头看了一眼季扶生,他站在屋檐下讲电话,已经讲了有十分钟,还没说完。
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谈,他的面色很严肃。夏竹也没有认真听他在聊什么,相比起来,她更好奇路边的野花,自己就撑着伞站在花坛边看看。
今天中午,夏竹接到王中新的电话,他约见夏竹和季扶生,来临江酒楼吃饭。
以对王中新的认识,他一定是做足了功夫,才会约见在家高档餐厅见面,又或者,他又有什么算盘账目要敲打。
过年期间,王子云和宋临两人的婚事被提上了行程,在女方父母的催促下,宋临不久前就带着王子云到家里见父母。
那个时候,王子云还曾烦恼来着,男方父母似乎看不上她这样的家庭,阻碍过。
夏竹那些天常听王子云的唠叨,正当以为二人的婚事会被搁浅,结果王中新来荔城了,还携带了妻子,一起去与未来亲家会面。
听王子云的意思,这场会面很顺利,双方也没有表现出对这门婚事的阻挠,只是让年轻人自个儿安排。
夏竹对王子云的感情事已经听得耳朵起了茧,她的感情总是有问题,没有一次顺利过。
这与王子云的性格有关,她太急于求成,便导致事情脱离了自身的可控范围。
宋临对她有求必应,他说不上是喜欢还是顺从,亦或是如他自己所说那般,是麻木了。
夏竹拂起一朵粉色重瓣花凑到鼻子下,用力闻了闻,没有一点味道,只有空气中的冰凉,她松开了手,走回到季扶生身边。
他抬手抚摸她的后脑勺,顺了顺她的头发,继续和电话对面的人说:“对,你把他们之间的行程关注一下就行,其他不用管。”
又谈了几句,季扶生就挂断了电话。
夏竹问他:“在聊什么?”
“酒店有人闹事,他们不知道怎么处理,就给我打电话了。”
“刘漂亮呢?”
“又去韩国了,说去取什么假体,我也不懂。”季扶生抓着她的手,往酒楼里走。
两人走进电梯,熙熙攘攘里,靠在最后面。季扶生将她围住,用身躯帮她腾出一点空间来,他总看不够,一有空就盯着她的脸看。
她问:“看什么?脸上有脏东西吗?”
他摇了摇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像梦一样氤氲?”
“油嘴滑舌。”
季扶生说:“相处久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有时候还会梦见小小时候的你。”
“小小时候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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