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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也打不到了。
南建安死了。
他们之间像一场水月镜花,全成了空。
南初咬着手背,哭的不能自已:“苏经年,你当初……当初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电话,哪怕是让我等一等你也好,为什么……”
为什么就这样生生的错过了。
遗憾在胸膛里,肆意的铺满,南初感觉自己像是一粒渺小的浮尘,被风吹到了这里。
她和苏经年在风里飘着,飘着……就这么飘散了。
苏经年含笑的嗓音里有一丝颤抖:“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想着,好歹要混出点人样来,才有脸联系你,不然哪好意思让你等我。”
他刚去国外那会儿,在伦敦的穷人区和流浪汉抢吃的。
抱歉,生而为人,他也有不能承受的生命最低谷,在那个最低谷里,他不想把任何人拉进来,看他最落魄最失败的样子。
尤其是南初,他最最不愿意面对。
南初收拾了很久的情绪,鼻音却还是很重,她问:“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交代好一切后,我应该会回英国。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想当面见见你,总觉得不见面,会少点什么吧,你说呢?”
南初捂着嘴,眼泪再次落下来,她勉强发出一个“嗯”做回应。
苏经年问:“你在哪?我这边残局收拾完了,去找你。”
“我在舟市。”
“好。”
南初情绪坍塌后,请了一下午的假,没回家,而是在舟市逛了一圈。
她来舟市也有好些日子了,第一次找到舟市市立医院的位置。
有那么片刻,她想跟所有关系做告别。
包括肚子里这个孩子。
她甚至去挂了号,排了人流的队。
在等候厅的椅子上坐着的时候,她随手翻了翻手机,不小心点进相册的人物与地点里,一眼就看见了在瑞士那个小框里,有一百多张照片合集。
其中有一张,他们在绵延的雪山下,陆之律拿着她的手机,微微俯下身,和她头挨头,拍了张合照。
看起来,很像是寻常夫妻。
那会儿他教她滑雪,她第一次滑雪,显得很笨拙,他教了她好多遍,开玩笑说——她是他教过的最笨的学生,还手把手教的都教不会,以后别说她的滑雪技术是他教的。
她摔了好几跤,他还骂她笨,她气哭了,在雪场里漫无边际的找出口要回去。
陆之律最后大概是妥协了,大步跟上她,一把将她拽怀里,伸手替她擦着眼泪说:“快别哭了,你这眼泪快结冰了。”
她喷他:“你骂我笨。”
他一把拉住她,往回走,声音懒散又调笑:“确实是不聪明,雪场出口不在这个方向,你走到晚上也走不回你那小洋房。”m。
提起那个小洋房,她还煞有介事的问:“那个小洋房真送我了?”
他像是送一个包那么简单,淡淡点了个头,“嗯,不要啊?不要算了。”
“要要要,不要白不要。”
可笑吧,那么不对等又充满利益的三年婚姻里,他们之间,竟然也有美好的曾经。
就是十分利益里的那一分情动,甚至是半分情动,竟然显得弥足珍贵。
等候厅里的广播响起:“56号患者南初,请进3号诊室……”
她甚至面诊完了,排到了手术号。
可躺在操作床上,医生准备给她打麻药的时候,她还是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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