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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地下室,没有任何食物,连水都只有墙角渗出的一两滴。
她被关在那里,不见天日,能听见的,只有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她无数祈求他们,从放她出去到给她一点食物。
得到的,永远只有一句回答——乖乖配合。
结婚后,她曾告诉过时贺林,她讨厌这四个字,尤其是拿这四个字来威胁她。
时贺林笑着回应:“既然我们怜怜不喜欢,那我就永远不说,一辈子守护你。”
曾经的回忆像一把利剑,噗地一下插进心脏,搅得鲜血淋漓。
顾霜怜痛到无法呼吸,被触碰的肌肤应激性地发抖。
她闭上眼,牙齿咬破唇肉,尽力维持着冷静:“放开我。”
时贺林不依,他心里烦躁得要命。
“顾霜怜,你任性给谁看?你有那个资格吗?要不是我,你一个没背景的孤女,一辈子都进不来这种场合!”
语毕,他自知失言,脸上闪过尴尬,捏捏眉心:“我不是嫌弃你。只是,能跟江老爷子接触的机会太难得了……怜怜,你能懂我,对吗?”
顾霜怜脸色苍白,细细的高跟几乎要撑不住,随时有跌倒的风险。
但她还是强撑着,把时贺林拦在腰间的手,狠狠甩开。
她直勾勾地看向时贺林:“我不懂你,或者说,我从来没懂过你。”
“时贺林,放过我吧。”
“不!”
时贺林几乎是喊出声。
马上就要排到他了,给江老爷子留下好印象的机会太宝贵,他不能放弃。
时贺林猛地上前,想要再次握住顾霜怜手腕,指尖刚要触碰到,却被一把黑伞用力拔开!
他吃痛,一下子没站稳,摔倒在地。
可黑伞的主人,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他。
男人慢条斯理地收回伞,玉制的伞骨搭在虎口处,散漫地转了一圈。
他掀了掀眼皮,目光从顾霜怜脸上滑到锁骨,微微顿住,略微一移,停在她红肿的手腕处。
“顾小怜,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江泽佑低叹了口气,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创可贴,指腹捏着,给她贴上,“好可怜,我都心疼了。”
他拖长尾调,眸底晦暗不明,似真似假。
顾霜怜并不当真,江泽佑散漫惯了,嘴里没几句真话。
不过,她低头看着草莓图案的创可贴,恐惧感奇妙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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