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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成盯住上升的烟气几秒,从他的睡衣口袋里摸出刘嘭给他的那一小袋粉色药片。
当时在酒吧刘嘭问他要这个干什么,陈牧成没作声。那会儿他被酒吧聒噪的音乐震得神志不清的,现在他瞥着杨乘泯换下来随手搭在椅子上的那条裤子,人才有种从飘忽忽的混沌里挨到地上的实感。
这股实感让他认认真真思谋了一下,从半个月前他把他那张杨乘泯对不起他的底牌打出来以后杨乘泯对他那股克制到捉摸不透的态度,让他再抬动手臂的时候不再是切近杨乘泯的杯子,而是自己嘎巴一声,在嘴里脆生生地咬碎了。
刘嘭跟他说这个药片和普通的催情药不一样,哪不一样他也没说明白,普通的是什么样陈牧成也没吃过。
好大一会,液晶电视里的那一集动画循环播了两遍,他只觉得闷,三伏天被憋进没有活氧气的土里的闷。渴,一大碗汁水饱满的提子越吃越甜的渴。痒,一条冰凉的蛇贴着在身上嘶嘶爬过的痒。
陈牧成把杨乘泯留的那杯水咕咚咚地喝完,靠在沙发上开始喘气。
到杨乘泯洗完澡出来窥见的,就是他穿一身淡绿色的格子睡衣,胸前两颗扣没系,一截细白的脖子吁吁着往后仰。两条腿七歪八扭地盘在一起,腿上还放着那碗只剩最后几颗圆滚滚的提子。
小狗吐舌。
杨乘泯立停在一段距离外看了他一刻。
要去给他打开空调前,杨乘泯几乎是下一秒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生出沉沉的低气压,快步过去一只手捏着陈牧成的下巴,一只手伸出一指,探进去,在他接近喉咙那颗尖牙上蹭到一点没有来得及化开的粉。
一种酸,一种介于性瘾素和上瘾素之间的一种酸。
杨乘泯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这个气味并不陌生,是人和人之间只靠肾上腺素来推动情欲过于单调的产物。曾经有一段时间,杨乘泯在急诊值夜班的时候遇到过一群服用计量过多导致昏厥和休克的男女,检查结果出来,就是这个成分的酸。
“你从哪弄的?”他在陈牧成背后拿到那袋尽数的粉,“谁给你的?”
陈牧成翻了个身,抓着脖子叫出刘嘭的名字。
杨乘泯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他钳住陈牧成的脸,强迫他正视他,“他给你你就要?”
力太猛了,弄得陈牧成很疼,他忍不住驳道:“他给我我怎么就不能要了?”
杨乘泯沉默了一下,瞬间拐过头意识到了那个最致命的问题。他急转弯,问他:“你今天跟他们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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