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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世家,怎舍得把千娇百贵的女儿送去学武?可母亲就舍得,她还跟父亲说过保不准咱们女儿将来有一天也能上战场呢。
可后来父兄战死,母亲对战场的恐惧到了极点。
她开始觉得嫁人生子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能保住性命,能安稳地活着,比什么都强。
宋惜惜不知道怎么接太后这句话,她沉默着。
在万宗门的时候,她鲜活热烈,每天闹腾得像只皮猴子,觉得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后来,家中连番遭逢巨变,她的心也像死了一般,每日遵循着这个世界对女子的要求活着。
许久,她才静静说:“这些,以后再说。”
太后温柔地看着她,“嗯,迟些再说,你去吧,回去好好洗一下,你这身臭烘烘的味道闻多了,哀家眼睛有点辣痛。”
太后的眼睛是真红了。
但她素来坚毅,不轻易落泪。
因此虽想和宋惜惜多说几句,只是说到了宋家,太后心里特别难受,有些痛一旦浮起,便不轻易按得下去。
宋惜惜拜别而去。
庆功宴已经结束,皇上单独留下了北冥王在御书房里说话。
南疆战事,谢如墨已经上表陈述,但是,二十余城,打了几年的战事,不是一个奏本能阐述完整的。
皇帝并不单单是要结果,还想知道那些武将堪大用。
最重要的是,易昉和西京的事他要问个清楚明白。
他自是调查到了一些,只是这事听起来就骇人听闻,他需得多方求证。
谢如墨自然也没有隐瞒,把知道的都说了,与皇帝调查的基本吻合。
皇帝震怒无比,拍得御案上的奏本都跳了起来。
“如此说来,朕还不能治易昉的罪了?”
谢如墨道:“这仇西京人自己报了,但他们不愿意声张,我们怎么能上赶着去承认?苏兰基大概以为易昉会受不住闲言碎语,会自尽,可料不到易昉根本没有想过自尽。”
“屠村的事,苏兰基也没有提吗?即便在西京战场上,也只字不提?”
谢如墨摇头,“不提,反正大家心里都有数,而且他们太子死了,皇帝又病重,太子没有儿子,这皇位之争够他们闹心了,他们最是重皇室颜面,至今未听到他们公开西京太子的死讯,可见他们还想着隐瞒,找一套说辞如何告知西京百姓,他们的太子死了。”
皇帝沉沉地叹了口气,眼底意味不明,“如果公开,西京没理由不派兵往成凌关,到时候大兵压境,我们根本分一身乏术,成凌关萧大将军至今还没痊愈,兵力大部分调往南疆,西京趁此良机大举入侵成凌关是最好的方式,如果是朕,朕会这么做。”
谢如墨道:“因为如果打着为西京太子和被屠村百姓的名义行兵进攻成凌关,西京士兵大概也会血洗成凌关的百姓,南疆战场则不一样,因为我们没夺回南疆之前,南疆不属于我们,即便夺回之后,那地方受了多年战火,苏兰基也不忍心,他始终守着不伤平民的原则,他是真正的武将。”
苏兰基是值得敬佩的。
但如果他们的二皇子夺得帝位,一旦查出西京太子的死,未必就不会再对成凌关出兵。
这个人好战,苏兰基压不住他。
说过让人气愤的事情之后,再说宋惜惜与她的朋友。
皇帝很是欣慰,对宋惜惜大加赞赏。
他看着谢如墨道:“朕已经跟皇后提了,让宋惜惜入宫为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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