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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骊珠看似柔弱,但性格底色中的倔强与冷清早已刻在骨子里。
今夜会发生什么,与太子怎样的纠缠,她本就有预料到几分,此刻心素如简,随着玫瑰酥入喉,慢慢将今夜种种都翻页揭过——
一块玫瑰酥还没吃完,就听见有人喊:“公子您慢点。”
是书砚的声音!
沈骊珠连忙将剩下那半块玫瑰酥放下,重新坐回榻边。
她刚让朱弦给自己把喜帕盖上,书砚就扶着陆亭遥进来了。
一入新房,陆亭遥全无了那在人前的醉态,也不再靠在书砚身上,站直了身体后整个人有种芝兰青桂的修长挺拔感。
眼底清明,哪里有丝毫醉意?
朱弦朝他行了行礼。
陆亭遥点头,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然后,走向他的新娘。
因为知道这次是阿遥,不是太子,也不是旁人,沈骊珠听着那脚步声,一时心里只剩羞涩与紧张,再无其他。
陆亭遥一步步走到了她面前,带着金色珠帘的喜帕被他那纤长漂亮的手轻轻撩起一角,红妆明艳的容颜就这样慢慢跃入……他一人眼底。
沈骊珠眼睫颤了颤,抬起。
红烛映着她颊边的金箔与珍珠,有流光转动。
令他痴痴怔住,目光如灼。
那样的目光,沈骊珠颊边微热,忍不住唤了声,“……阿遥。”
一声阿遥。
令他回神。
陆亭遥素来公子如玉,处变不惊,便是幼时与年少被病弱的身体负累折磨,也能够忍耐下来,但是此刻——
面对羞怯娇美的骊珠。
他却忽然有些忍不住了。
也不想忍耐。
这是他的骊珠。
是他的新婚妻子。
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于是,陆亭遥轻轻俯身,这次终于大胆地在骊珠唇角边落下一吻,轻声而黯哑道:
“真好,骊珠,我终于——”
“……终于娶到你了。”
他低低呢喃。
有芝兰青桂之香暗渡过来,没有一丝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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