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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4月份的时候,花卉争相开放。
哈努的别墅院子里,彼时各种花朵香味弥漫,微风轻轻摇曳,便下起花瓣雨来。
在多年前,哈努还没生病的时候,他就和肖青一起种了许多樱花树,是白色的重瓣花。
前些天,哈努向夏竹发出邀约,请他们周末到家里吃顿便饭,一起观赏樱花落。
哈努还着重点名,他要见季扶生。
见一见那个不动声色就把夏竹娶走的男人,哈努想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大忙人,约了大半年也没见着。
知道被盛情邀请的时候,季扶生的嘴角不知道咧到哪里去了,他花了两天的时间,专门研究自己的穿着打扮,他说需要正式一点,毕竟这是洋人先生的家宴。
在赴约的前一天晚上,他穿着工作服,脚上穿着迷彩胶鞋,全身沾满泥土,就连头发也有不少的污泥。他就这样从一家LoroPiana拎回一件黑色西装;还从附近的Hermès门店买了一条杏色的一字肩连衣裙,送给夏竹。
但夏竹去赴约的时候,并没有穿上他送的裙子,反而选择穿一件白色的衬衫,浅蓝色的牛仔裤。这种场合,她认为穿裙子太过正式了,会有不小的心理压力。
季扶生见夏竹不穿那杏色的裙子,他准备好的杏色领带也不打了,转而在夏竹的衣柜里,找出一条绑发丝带当作装饰,加在衬衫领子下,显得随意一些。
出发去赴约时,季扶生特地绕路到阳光小区,他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在睡床下翻出了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瓶酒。
他拿得特别随意,连袋子也没有,就那样抓着下楼。
季扶生将酒放在水杯架的时候,夏竹瞄了一眼酒瓶,是一瓶茅台酒。再仔细一看,瓶面上泛黄的纸张,右下角盖着蓝色的时间标签印,是“80年三大革命”。
夏竹不喝酒,但也知道这款酒贵,更别说年份越久的酒了。
他说:“我珍藏了好多年的。”
看得出来,季扶生特别兴奋。
但是,夏竹告诉他:“哈努生病了,他不能喝酒。”
车内一阵死寂。
“哈桑的妈妈呢?”
夏竹回答他:“她能喝一点,但不多,她更喜欢喝红酒。”
季扶生有些不甘心,他说:“他在电话里不是说,要和我一醉方休……”
“那是他的口头禅,他对男士都会这么说。”
季扶生泄了气:“我今天没有酒伴了?”
“哈桑。”
“我不想跟他喝,他一喝酒就……”季扶生拼命摇头,“不想跟他喝。”
半路上,两人兜弯去了一家花店,买了一束鲜花,知道肖青会养在花瓶里,**也随意了些。
到达哈努家中时,已经临近12点了。
下了车,一阵微风拂来,温柔极了。院子里的樱花树,在阳光下飘落,好似白雪。
哈努拄着拐杖,站在门廊处招手,他走路很艰难,迈出两步就花了不少时间。他今天穿的是白色西装,口袋里折了一条浅蓝色的丝质方巾做装饰。
季扶生见状,立马小跑过去,和哈努早已伸出的手紧握。
哈努说:“我是哈努,欢迎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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